而這個可信度,不僅是李四先前在市井裡指證蘇父的時候有可信度,就是現在,他在指證攝政王府的時候,眾人都因此議論紛紛了。
“這個李四,說的不會是真的吧?的確有人看到他給血人下毒了!”
“怎麼會是真的呢?如果他說血人的事是蘇大人指使的,我還信,或者說,他說這件事是任何人指使的,我都信,可是現在,他說這件是攝政王指使的,我就不信!攝政王怎麼可能是血人之事的兇手呢?”
“這是我也不信,只是李四這麼指認攝政王府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冤枉攝政王府唄!李四,莫要再胡言亂語了!不許冤枉攝政王!”
“莫要再胡言亂語了!不許冤枉攝政王!”
“……”
看著眾人終於對這些“證人”指證蕭寒絕的話有了反應,雖然這反應根本達不到預期,但終於也是讓鏢旗將軍和北齊皇的面色變好了一些,到底,這些百姓心中的印象,也不是完全不可動搖的。
也正是因為眾人此時這動搖的態度,也讓鏢旗將軍和北齊皇對接下來對蕭寒絕的對付有了更大的信心。
現在已經鬧成這樣了,已經付出諸多的東西了,而且現在不把所有的矛頭指給蕭寒絕、不一擊就讓蕭寒絕敗的話,甚至那季睿都有可能在這其中喪命。
且這都還是近的,還有遠的,如果再將那蕭寒絕的聲望在北齊放任下去的話,最終還不知道到底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甚至如果蕭寒絕再強下去,如果他想的話,甚至還有可能隨時威脅到北齊皇的地位,這就是北齊皇所最不想看到的。
綜合諸多的原因,在接下來對蕭寒絕的對付中,北齊皇和鏢旗將軍自然都希望蕭寒絕輸地徹底。
而蕭寒絕最終會不會輸,這很大一部分原因還取決於民眾的態度,現在百姓會對蕭寒絕的態度感到動搖,那便是好的。
此時,在北齊皇和那鏢旗將軍的心稍稍放下來的同時,那蘇菱衣聽著那些證人的話,聽著他們所有人空口白牙所說的話,如果不是她心態好,只怕現在一股氣還要鬱結在了她的心中。
什麼,印的信紙都是攝政王府的人將刀架在脖子上命做的、這都是作假。
什麼,給血人下毒也都是攝政王府的人用家人的性命相威脅做的、這都是被逼的。
……
蘇菱衣聽著這些根本就是憑空捏造、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整個人幾乎是都要氣笑了,真的說謊不打草稿說的就是他們了!
而此時,蘇菱衣心裡也完完全全地確定了,這鏢旗將軍此時,就是針對蕭寒絕來的。只是,這鏢旗將軍以為現在隨便找一個人來指證了攝政王府的不是,就能冤枉成了蕭寒絕了麼?這一切不是太過天真了麼?
但鏢旗將軍和北齊皇顯然都不天真,他們現在之所以這麼做,在接下來,他們理應還有後招。但,後招是什麼呢?現在那鏢旗將軍這麼針對蕭寒絕,他們背後的籌碼又究竟是什麼。
蘇菱衣想著,將探尋的目光望向了蕭寒絕,問接下來的事應該怎麼辦才好,但蘇菱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蕭寒絕已經給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又是指了指前方,顯然就是在示意蘇菱衣,只坐著看戲就好。
戲當然是好看的,一開始蘇菱衣還有些擔心接下來的局面會不會脫離蕭寒絕的控制或是如何,但現在蕭寒絕還是這般毫不擔心的模樣的話,那她就坐著好好看戲吧。
且看這鏢旗將軍和北齊皇怎麼把這一齣戲唱完了!
而在此時,那鏢旗將軍在感覺到眾人對蕭寒絕的態度慢慢改變之後,他不由得陰笑著看了那座上的蕭寒絕一眼,想看看到了這個時候,那蕭寒絕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他的視線一往蕭寒絕掃過去,不僅是又一次他被蕭寒絕的氣場給壓制住以外,不知道為什麼,哪怕是到了這種分明即將可能出事情的時候了,蕭寒絕依舊還是那般冷然的模樣。甚至的,蕭寒絕還給了鏢旗將軍一種錯覺,就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在蕭寒絕的眼中看來,那全都不過是小丑在做戲罷了。
換言之,此時他這個人在蕭寒絕的眼裡,就是一個小丑,不僅如此,不僅蕭寒絕給了他這種感覺,哪怕是蕭寒絕身邊坐著的蘇菱衣,也是給了他一種這樣的感覺,可那蘇菱衣,也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她怎麼也敢這樣看他?
那鏢旗將軍自然因此是生氣,好歹他是堂堂的鏢旗將軍,現在不僅是蕭寒絕敢對他無禮,就連蕭寒絕身邊的一個女人蘇菱衣也敢對他無禮了?這讓他怎麼能忍?
本來他的心情因為眾人態度的改變,已經是變好了些許,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又是因此而變差了,變得甚是生氣。
在他的心裡,也是變得越來越厭惡這蕭寒絕,果然這蕭寒絕是他命中註定的對手,他根本就不該剛剛去看的,分明蕭寒絕和蘇菱衣什麼都沒有做,但他就是感覺這沒得給自己找了氣受!
不過很快,在氣了之後,他又轉移了視線,面上的陰笑依舊還是不減,而後,他又對除李四以外的幾個人道:“你們倒也是說說,關於血人之事,你們知道什麼!”
除了李四的剩下的這幾個人,跟這李四是同樣的身份。
他們同樣是順天府的衙役,然後也參與了這血人之事中,負責在夜晚隨機選擇人給人投那血人之毒,且在百姓中還有人認識他們。
就跟那李四一樣的說法,原本他們一開始在市井上都是說是蘇父指使他們去下的血人之毒,但到了這個時候,到了這裡,所有人卻又都統一口徑,說先前的說法有誤,那指使他們去下血人之毒的根本不是蘇父,而是攝政王府的人。
他們的說法是無一例外,且說的十分地真,什麼攝政王府的人如何逼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