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德跟著李公淹,韋書諧兩人一起入了耿國府。
嶺南山環水繞,平整空地並不算大,但是這麼一個國公府卻佔地有三千畝。
其實房屋也不過佔據百畝,但是其還有狩獵林,還有溫泉,有大湖。
雖然馮盎其繼承越國之國統,但這樣大的國公府無疑是越制了,幾乎不算國公,而是國王之類了。
國公府常年有精兵兩百,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傳甲披胄,佩弩帶刀,手執長兵器。
但李福德此時並沒有看見,不過李福德如今多年養炁,神思完滿,不下於可以陰神出竅的高手。
雖然明面上看不到,但是總能在風吹草動之間,能感受到肅殺之意。
李公淹感慨:“這裡雖然看著廣大,但是並無王炁,望其氣,並無五彩,甚至連三彩也無。”
李福德笑問:“長官還會望氣?”
“不過偶然學的小術。。”李公淹感慨:“原先竇建德有王氣,但是其並不坐地成基,反而習突厥牧獵之舉, 殺人為糧, 天命因此殆盡。”
這時候,李福德又看見了一個黑皮高鼻小眼睛的漢子, 正是那冼軒。
只見他此時用著不太熟練的中原官話,冷著臉開口道:“國公爺有請兩位欽差。”
李福德認得他,笑道:“怎麼光請兩位欽差,沒有請我麼?”
冼軒閉口不言。
只是領路。
走了約莫二百步, 便見著一間堂屋。
堂屋供奉著的, 並非什麼祖宗像,而是一把劍。
劍無鋒,但是自有神威,上書昆吾。
“晉朝王嘉的《拾遺記》中說:越王勾踐使工人以白馬白牛祠昆吾之神, 採金鑄之, 以成八劍之精。”李福德見之感慨。
“一名揜日,以之指日,則光晝暗。金, 陰也,陰盛則陽滅。”
“二名斷水,以之划水,開即不合。”
“三名轉魄,以之指月蟾兔為之倒轉。”
“四名懸翦,飛鳥遊過,觸其刃,如斬截焉。”
“五名驚鯢, 以之泛海, 鯨鯢為之深入。”
“六名滅魂,挾之夜行, 不逢魑魅。”
“七名卻邪, 有妖魅者,見之則伏。”
“八名真剛, 以切玉斷金。如削土木矣;以應八方之氣鑄之也。”
“但是昆吾之劍, 更勝其八劍, 《列子·湯問》:周穆王大徵西戎, 西戎獻昆吾之劍,火浣之布。用之切玉, 如切泥焉。”
“玉如君子,昆吾之劍, 可弒君乎?”李福德這麼一說。
李公淹都被嚇了一跳:這可不興說啊。
“此劍非真昆吾之劍。”卻見一個三十好幾的男子,也是面色黝黑,帶著幾分少數民族的特徵,不過氣勢非凡。
“國公!”冼軒立馬低頭。
李福德這才拱拱手:“原來是馮國公。”
而李公淹亮出旌節,代表自己是李唐使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