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村子多在鄱陽打魚為生,也種田,但是人口稀少,受此病魔折磨極久了,許多人都說是溼邪。
又說是鄱陽湖裡有大毒蛇,裡面的霧氣被漁民吸收了,所以才得病。
離著鄱陽湖稍遠些的百姓發病率便沒有這麼高。
這些百姓見著李鄲道來了,便以為是許旌祠的道人來了。
西山福地的道人們也都勵志於攻克此病。
但是他們並不通治理,而且符水不便宜,且道人清修,下山治病的也少,不過這村子人還是對許天師十分信仰。
畢竟在鄱陽湖邊撈食,對大湖之中的水妖要產生威懾,便有在船上掛著“許”字旗,如此入大湖深處打魚也可平安歸來。
李鄲道也不說明自己其實不是許旌祠的道人。
只因百姓十分信任,擁戴,若是說自己是外地道人,說不定反不受信任。
李鄲道看去,這個村子竟然也有公共廁所,不過是一個小茅草屋,隔空立在湖面,直接落入鄱陽湖之中。
而湖水下面,由於水肥,已經吸引了許多許多魚兒。
李鄲道搖搖頭。
而又有不少漁民,將淤泥挖出,堆積在一邊,惡氣沖天,等著曬乾,便可作肥料用。
倒是一個好辦法。
只是這對淺水區域的水源汙染太大了,而村民取水用水,不可能跑到很遠的地方去。
而且因為靠近鄱陽湖,本地並沒有打井的習慣。
諸多村民圍上來,其中多是大肚子黑皮的娃娃,那肚子被他們細說是“蝌蚪肚”蝌蚪肚子便很大,一擠便腸子都會爆出來。
他們看起來也是如此。
李鄲道把了脈,發覺孩童並不適合用那消膨散,其入病並不算深,只是因為年紀小,索性還有一股元精。
只是得了此病,難免肝脾腫大,消化化不足,營養不良。
便換了方子,用血府逐瘀丹來化解。此方活血化瘀,行氣止痛,倒也對症。
原本只是用於外傷胸痛,但是李鄲道稍微加減,便也可用於此水蠱之病。
桃仁四錢、紅花、當歸、生地黃三錢、川芎一錢半、赤芍兩錢、牛膝三錢、桔梗一錢半、柴胡三錢、枳殼一錢、甘草一錢。
增兩味,一為茵陳蒿加三錢,一為鱉甲加一兩。
這些藥材並不稀奇,李鄲道隨身的百寶囊中便有藥櫃。
當下按比例配藥,當面燒火煉丹。
這種丹丸,本來要熬成藥汁,再揉搓成丹丸的。
但是李鄲道懶得,以丹火濃縮成細細一丸,匯聚藥力,其他渣子已經變化,也不過是米粒大小。
將丹丸讓孩子直接吞下,便見他們露出了痛苦面具。
藥力入口即化,苦得很。
不過就算乾咳也咳不出什麼東西了。
不過一會兒,就面容古怪,捂著屁股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李鄲道對他們做了什麼呢。
李鄲道又挨家挨戶訪問,見著不少臥床病患。
剛剛那兩種方子對他們來說又太過於猛烈。
便需要一些舒緩的藥力,不然只怕反而要將人藥死。
只是李鄲道在這臥病不起的許多患者身上,感應到了一些妖氣。
就在他們肚子裡,似乎真的是蠱蟲,在抽取他們的生命力,要完成蛻變,變成妖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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