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這一刻成為了最好的色澤,它是美麗的,更是血腥的。
殘肢斷臂在戰場上飛舞,生死往往只在眨眼之間。
沒有人在意身邊同伴或是敵人的生死,他們只期望下一個死的不會是自己,或是自知已經逃不過這一劫,必要拉一個敵人下那無邊地獄。
戰場上,整個局勢呈現一面倒。燭星國的基礎戰力高達破體境,他們每一個士兵的身體也已經經過了修煉,若不是隻有寥寥幾人開闢了精神之湖,任忍真當兩方不出與同一個世界之中。
但這寥寥幾人卻也是以這百萬為基礎的計算,千人之中或有一人誕出精神之湖,其總量也已遠超統原。
可是統原國的兵力卻是燭星國數倍,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更是剛猛無比,絲毫不顧生死,更不顧戰友的生死,為了殺地方一人,他們往往能拋棄掉昨日還與他們引吭高歌的同伴。
只是有趣的是,明明基礎兵力數倍於對方,統原國的巨神兵卻並沒有比對方多幾個,甚至於更為龐大的靈陣也只能發揮與對方相當的力量。
但這一切都已不是任忍所考慮的範圍,他知道的就是自己再度進入險境之中。
空間的目光很快篩選了半個戰場的數量。
火能夠做到只看戰後痕跡而推測演化出整個戰鬥的場景,空間自然也擁有著強大而又精準的計算能力。
“時間...差不多了。”
任忍看著周圍的戰場,默默唸到。
就在空間的目光即將掃過他們這一片的時候。一個龐大的祭祀陣在城門處浮現。
城門之中,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表情有些呆滯,他們似是已經失去了對於生的希望。
在他們身邊,還有各種各樣的靈獸和他們一同被塞在靈陣之中。
若是任忍能夠看到這些,一定會想起來自己剛剛穿越至此時李隊長捉大街上乞丐的樣子。他們的生命在那一刻起便只剩下一個作用,成為祭祀陣的祭品。
數千人的生命與近萬的靈獸在光芒之中消失,與此同時,天際之中出現九個龍捲。
龍捲的距離尚遠,在任忍眼中還是一個個小旋。
但他卻能夠感知到那九個龍捲所在的戰場九個邊緣之處無法估量的惡念。
死亡在這一刻成為了戰場的主旋律。無窮無盡的惡念衝擊著任忍的精神,他的靈力和精神力宛若潮水般湧動,增長之快讓他難以忍受,口中甚至時不時發出悶哼。
燭星國那邊的人馬在一瞬間便出現近萬人的死亡。而反觀統原國這邊,他們的巨神兵靈陣在短短几秒鐘內快速變陣,一個專門抵禦風壓的靈陣成型。
即便仍有一些人在狂風之中死亡,拋飛,但這都已經算是小數,在戰場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前面三百米,再快一點。”
任忍他們此刻的方向是戰場兩端的山巒,他們的路線是從一開始便規劃好的,甚至於他們的路徑之上已經埋下了路穹翔所刻畫的防風靈陣。
在此之前,夢靈兒便手抄了一份城門口祭祀靈陣的圖畫讓路穹翔辨別其作用。
祭祀之處的防守也是夢靈兒這些日子所去之處最為嚴密的地方,當日若不是運氣好,或已被發現。好在...統原國並沒有精神力超越她的存在,發現她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在距離他們最近的龍捲風到來之前,三人一兔一靈柩順利開啟靈陣。
但在那龍捲的餘波碰觸到他們的瞬間,路穹翔的防風靈陣便破碎四層,這還是距離風眼足有千米的情況之下。
如果直接被掃到...或許他們已經路死街頭,甚至不需要空間親自動手。
龍捲並非完全的風之力,其中也包含著一股龐大的靈力,致使整個戰場的靈力波動都混亂無比,在這種情況之下,空間也無法發覺路穹翔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龍捲捲起的塵土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使得戰場化作一片灰黑色,原本就處於黑夜中的戰場更難以尋找其中的人。
空間稍稍皺了皺眉頭,他的面前開啟一扇小型空間門。
“風...為什麼在這個狀況下展開龍捲。”
空間略帶質問的聲音響起,他已經有些急躁到無法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不是你們說放寬一些的麼,怎麼~你現在又來怪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