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根金屬針刺從夢靈兒身下將其貫穿,倒鉤的設計讓她無法掙脫。
鮮血從針刺上潺潺流下,此時的夢靈兒就像那孤立無援的耶穌一般,充滿誘惑的身軀在鮮血的暈染下更顯嬌滴。
夢靈兒的雙眸之中沒有悔恨也沒有絕望。就像是這一切都已註定一般,欣然接受的同時又有幾分解脫。
數次的翻轉已經讓觀眾的情緒達到了高潮。
他們呼喊著,奢求著。血液,死亡,反攻。
他們吶喊著,希冀著。賭博,利益,性慾。
甘甜而又可憎的情感匯聚成河。
七號放在扳手上的食指微微顫抖,她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摁下,卻發現自己的肌肉已經無力將其搬動。
“你的提議,我同意了。”
睏倦的聲音在比賽場中迴盪。聲音中透露著其主人的無可奈何與極度疲憊。
七號的身心隨著聲音傳入耳畔而劇烈顫抖,她的情緒一向穩定,唯有計算出錯與完全成功時才會有幾絲氣餒和開心。
但此刻...她卻抑制不住地恐懼著,她甚至不敢回頭與那個聲音接觸。
七號吞嚥了一口唾沫,放下自己的手槍,無奈一笑。
“以力破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算計都是毫無意義的。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和楚軒一樣的人呢?”
七號的思維有些擴散,但她卻仍立刻回應了惡的話語。
“你的名字是什麼?”
任忍的身體悄然出現在七號身旁,胳膊搭在七號肩膀上,絲毫不管仍在出血的身體。他的另一隻手上已經握起了漆黑如墨的魘。
“我...現在我就叫任忍。”
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存在,也或許是不想告訴七號自己的名號,總之..他稱自己為任忍。
“轉生?上一世的力量爆發?”
七號一時間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在這個充滿魔幻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她不敢想的。即便這裡沒有所謂的地獄,但也不能肯定就沒有類似於黃泉果實一樣的超能力存在。
但她的想法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冰冷的聲音迴歸,轉頭看向裁判朗聲道:“我們認輸!”
說罷,她徑直向比賽場外走去。
惡的意識迅速褪去,他被任忍一次次的叫喊被逼出現。但實則他卻並沒有恢復多少。現在就像是熬夜數天的人又在睡了一個小時後叫起一般。他只想趕緊回去睡覺。
任忍微微踉蹌一下,他無法像惡那般完全無視痛苦。
逐步走到夢靈兒身旁。
持盾少年站在遠處,默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狙擊槍,指向任忍後心之處。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的任忍已經沒有半點戰力可言,只需要扣動扳機,這場勝利便會是他們的。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
七號的聲音在比賽場邊緣傳來,她沒有回頭看自己的隊友,但她卻已摸清這幾個隊友的性情。
持盾少年雙手一顫,他不敢駁斥七號的建議,從認識七號到今日,他還沒有看到七號算錯過一個東西。他甚至相信,今天的失敗是七號早已預料的,否則昨晚七號也不會將剩餘所有沒有展示過得武器全部帶上。
任忍的雙手抓住貫穿了夢靈兒身體的針刺,他用自己的靈力將夢靈兒微微托起,保證重力不會持續對夢靈兒的身體造成撕扯。
裁判在七號的隊友離開之後終於宣判了任忍的勝利。站在戰鬥場邊緣的夢巖以最快的速度甩出早已準備好的靈陣。
三道靈陣快速地修復著任忍,萋萋,路穹翔的身體。至於夢靈兒...不管如何都要先將她體內的針刺取出來才有救助她的機會。
夢巖走到夢靈兒身旁,雙手接連握住每一個貫穿夢靈兒的針刺。雙手手心上是刻畫好的靈陣,每當這靈陣碰到針刺時,便會將其傳送到遠處地面之上,而不傷害到夢靈兒一分一毫。
夢巖用自己的靈力托起夢靈兒,這裡自然沒有了任忍什麼事。他的視線掃過七號,看向路穹翔,欣慰地笑了笑之後又看向夢靈兒,最後落在那一地的針刺之上。
來到離他最近的一根至此旁,伸手拂過直衝向天的鐵針,倒刺的設計,血槽的刻畫。
還有一個讓任忍目光微縮的細管,那是用來裝填毒液的地方。但好在..裡面並沒有半點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