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同盟關係瞬間破碎,兩人的靈技漸漸從瞄向任忍轉而對向自己人。
任忍無法做到讓著十數人同時憑空產生內鬥的念頭,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以那兩人為起始點,靈技在他人身邊炸裂,惡念感染了其他人,戰鬥從兩人內戰逐漸擴大。
襲向任忍的靈技越來越少,藤蔓叢之外的戰鬥卻越發激烈。當戰鬥開始之後,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內戰的理由,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然要溢位身體。殺意化為一個個的靈技在空中轟鳴。
從種下惡念的種子,到切換為增幅殺意與怒火。任忍憑藉著他對惡念的感知,細細地控制著戰場上每一個人的情緒。這樣高功率的神賜力使用,使得身處戰場中心的他在片刻後都感到了頭暈目眩。
隨著戰鬥的進行,任忍身體中的靈力越發充盈,精神力卻入不敷出,幾近暈倒。
此時此刻,任忍與萋萋已經再無半點危險,但任忍卻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他心中的怒火只有這些人的死亡才能將其澆滅。
他數次被一隻靈獸救下性命,卻慘遭同類殺害,只因一個不知有無的猜測,他已經對個世界的人失望了。
站立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萋萋急忙用藤蔓將任忍扶起,順勢坐到地上。
這個年齡成就破體境的少年少女沒有多少意志力薄弱,智商低微的。胡虎是個例。因此想要影響他們的情緒就需要任忍付出更多的精神。
在任忍摔倒的片刻,便有幾人產生了懷疑的情緒,他們懷疑自己現在戰鬥的理由。感知到這些情緒的任忍即便頭疼欲裂也急忙再次將神賜力加持到那幾人身上。
五分鐘,任忍在萋萋的懷裡喘著粗氣,他已經沒有精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十分鐘,任忍想要就此昏睡過去,但劇烈的頭疼卻讓他無法昏過去。
十五分鐘,萋萋心疼的看著躺在藤蔓編制的小床上的任忍。此刻他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神賜力被破關閉。
相比於藤蔓中的寂靜,藤蔓叢外卻是血屍一片,鋪滿鮮血的地面上零零散散站著幾個肢體殘破的參賽者。他們縱使有再多的保命能力,治療祭器。在極致的殺意中,他們都忘卻了這些,成為了最原始的野人。
這些人此刻已經再無一絲半毫的戰鬥力,他們失去了任忍神賜力額控制,逐漸清醒過來,但在殺意退去之後,他們心中殘留的卻是無盡的恐懼。
一隻破體境的兔子,此時已然化身掌握他們生死的判官。
然而萋萋並沒有任何戰鬥的慾望,它控制著藤蔓從這些人身邊經過,將他們身上以及地上躺著的屍體身上的空間裝備搜刮一空。
這些遍體鱗傷的參賽者雖有心阻止,但對於生的慾望卻強迫他們放下了手中的利刃。
幾秒鐘之後,萋萋已經帶著暈倒的任忍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倒不是萋萋有多麼聖母亦或是覺得殺了這些人髒了自己的爪子,只是它察覺到了遠處仍有許多正在靠近的生物。
人類的慾望總是可怕的。
夕陽西下,當萋萋確定沒有人再跟蹤它之後,才終於回到了久違的洞穴。儘管這個洞穴異常的簡陋,甚至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但此刻卻讓萋萋感到一絲難得的安全感。
或許,這就是浪子回家的感覺吧。儘管他們僅僅在這裡住了幾天,也僅僅出去了一天。但著一天,他們卻經歷了兩次生死。
兩夜一天,任忍在萋萋的照顧下安詳地睡了到了武考第十天的清晨。
幽幽轉醒,任忍疑惑地看了看身下鋪滿葉子的藤蔓床鋪,床鋪上海放了一大一小兩個竹木枕頭,適才自己貞的便是那個大的。床鋪旁的地面上零零散散放著各種水果。
儘管這些水果任忍先前都沒有吃過,但看樣子都別有一番風味。任忍拿起一個早已被萋萋洗好的水果一口咬下。果漿在口中爆開,酸甜的味道伴著水果的清香縈繞在任忍舌尖。
任忍兩口做一口,片刻便將手掌大小的水果吞入腹中。一整天沒有吃飯,他確實有些飢餓。
再次拿起一種水果,任忍便看向周圍邊兇猛地進著食。卻見洞穴之中並無萋萋的身影。
任忍眨巴眨巴眼睛。感知了一會,也是沒有發現萋萋的蹤跡。無計可施的他只好專心於眼前的水果。
許久之後,任忍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道緊張的情緒也是在此進入了他的感知中。
任忍靜靜地站在洞穴中等待著面前的石頭挪開,片刻之後,一個身纏藤蔓,衣著樹葉的小東西賊頭賊腦地從洞穴外進來。它先是將自己的小屁股塞進石縫中,再次用它那雙血紅色的眼眸觀察了洞穴外片刻後才將頭縮排來。
轉過頭來,它看到小床上已是空無一人,先是略有驚嚇,隨後便被喜悅充斥。一蹦兩跳之下衝向面前的任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