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陽正大。
被傾瀉進室內的陽光晃得有些刺目，程湛言頭微微動了下。
程湛言有意識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固住動彈不得。
掀起單薄的眼皮，稍稍偏了偏頭，就見自己病床邊趴著一道沉睡的倩影，心底瞬間被填滿。
這五年來所缺失的，就是一個她。
他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容妍安靜的側顏，在心底一點一點兒的描繪著她的輪廓。
程母推門而進，就見自己的兒子直勾勾的看著人間發愣，腳步頓住，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程湛言“噓”的手勢阻止。
又深深看一眼容妍，最終沒開口說話。
杜玫在自己兒子嚴肅的目光下輕輕走到病床的另一邊，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而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伸出雙手握住自己兒子的另一隻手，越來越緊，也不去看程湛言的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手放開，明白自己的兒子想要和容妍多呆一會兒，便又轉身出去了。
容妍在杜玫出去沒多久就醒了，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動了動酸澀的脖頸，又想要伸出手捏捏有些不適的肩膀，卻發現自己的大手被鉗住，動彈不得。
猛地想到什麼般，使勁搖搖頭，驅散那點不清醒，入目便對上了一雙沉的發黑的眸子，將她吸了進去。
“皓皓怎麼樣？”程湛言開口。
容妍瞬間回過神來，“他……他在隔壁，你爸你媽看著他。”
你爸你媽？
程湛言眉頭皺起，他遲早有一天要讓她改口！
容妍見他沒說話，又繼續說道，“手術做的很成功，只是還是有復發的的機率。”
說道這裡，容妍變得沉默，可是下一秒又想到起碼現在皓皓的健康的了，可以去做他以前沒有辦法接觸的事情。
程湛言覺得容妍有些太過雲淡風輕，畢竟……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好。
看著容妍嘴角淡淡的笑意，也覺得是強顏歡笑了。
將附在她手上的大手慢慢拿起，而後緩緩的觸到她細嫩的面板，沉聲開口，“我會讓他健健康康的活著。”
他粗糙的指腹撫摸著她得臉頰，弄得她有些不舒服，可又有些貪戀這來之不易的溫柔。
程湛言的話確實像是一隻鎮定劑般打在她心裡，讓她不安的心踏實了些。
安靜下來的容妍，又想到了那些她在病房外面收到的訊息，在心底糾結了片刻，開口問他，“你發的訊息是怎麼回事？”
容妍在手術進行的時候，想的最多的就是“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南風知我意”，沒有人再比她清楚不過，那“吹夢到西洲”呢？
程湛言深深看她一眼，心裡揣測著她的想法。
他知道他和皓皓兩人都躺進去，她會有多害怕。
容妍現在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可只有他最清楚，以前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他也清楚她問這句話，無非就是想要知道後半句話。
“吹夢到西洲”，是後來他改的暱稱。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他，是魔怔了。
#今晚更新一章（我瞌睡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哈哈），還是明天補，小可愛們原諒我，臨近開學，雜事有點多，共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