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了下,薛瑜開口道:“我已經有物件了,嗯,老家那邊的……”
若是她不說出來,估計同事們還會沒完沒了的給她介紹物件。
索性先把這個口子給堵住再說。
果然,一聽到薛瑜說已經有物件,仨人瞬間齊刷刷看著她。
“真的?什麼時候談的?是在京城上班的嗎?”
“難怪說你怎麼看不上我們學校裡的同事,原來是不聲不響有了物件啊,那你們什麼時候打算結婚?”
“改明兒有空的時候,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唄,看看到底是誰家的俊傑拿下了你。”
薛瑜輕輕一笑:“他現在不在京城,要是回到京城,我再介紹給你們認識吧。”
“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原來是背地裡有了物件,那我回頭和那戶人家說一下。”
“對你好的話,差不多就可以結婚了……”
再過幾十年,很多人寧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在腳踏車後座笑,而現在,普通人家,基本都是一輛大二八,咔咔就是發,愛情,很容易滿足。
一封紙短情長的信箋,一方小小的郵票,寄託著甜甜的愛,字裡行間,總能尋到彼此的思念。
當愛情瓜熟蒂落,沒有豪車紅毯,沒有禮炮齊鳴,一輛腳踏車,媳婦娶回家,多好的年代。
三人沒有揪著介紹物件這個事情,反倒開始聊到結婚之後的各種雞毛蒜皮,大部分都是趙芳芳在說。
因為四個人中,就只有她是結了婚的,所以剩餘三人差不多都是在和她學習取經。
小坐半小時,仨人也提出告辭。
沒有留在四合院裡借宿,將她們送到門口後,薛瑜長長出了口氣。
不但是趙芳芳她們,就連家裡人也一直在問她物件是哪裡的。
薛瑜敢肯定,要是自己帶蘇辰去老家,當著二老的面說這是自己物件的時候,估計老兩口都要跳起來。
真是惱人。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關上門,回到屋裡,心不在焉看著書。
過了十幾分鍾,突然聽到屋頂傳來噼裡啪啦的落雨聲。
薛瑜一下子站起來,怎麼下起雨了。
這雨似乎越下越大,她無心去關心趙芳芳她們有沒有回到寢室,反倒是擔心那討厭的人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傘。
想也沒想就拿起一把雨傘,快步從屋裡出來,可是站在門口片刻,卻又不知道要去哪裡尋他。
京城是一個少雨的城市,酷熱許久的天,醞釀出來的這場雨不小,如同耿直的北方男子,豪爽,痛快,卻又多了幾分狂野和粗暴,敲打著屋頂和地面。
不多時,雨水就讓屋簷掛上了無比寬大的珠簾,從房頂一直連到地上,地面已經匯成小溪,抬眼看去,已分不清哪是哪,只覺天地蒼茫一片。
衚衕裡連一個人影也沒有,能看到的全是水,地面已經成了一條流淌的河,雨滴爭先恐後地砸在上面,綻放出無數的水花。
在門口往外看了約摸一分鐘後,薛瑜便關上門。
只願那人能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再回來。
才剛關門,人還沒轉身,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和那人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