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對於天炎谷發生的一切,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世人淡忘。然而也有些人卻是難以忘記一些事情和一些人。
北疆,東方世家。
“你給我站住,腦袋長包的!”一名少女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響徹在廚房前的空地上。
“站住?我又不傻,站住挨你得打啊。”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腳下翻飛,在院子裡依仗有力的地形和建築巧妙的躲避著女子的追趕。
女子追的急了,站定道:“你再不站住,我就要用鞭子了。到時候打得你皮開肉綻,你可別喊疼。”
少年聽聞“鞭子”二字,突然停下腳步,顫顫悠悠的停下腳步,轉回身,一臉委屈的道:“儂本佳人,何故以武示人?”說完拿起手中的雞腿,咬了一口。
聽到“佳人”二字,原本有些心軟的女子,看著那委屈的模樣,不忍心再追逐少年,剛想說話,但是看到一臉委屈的人竟然拿起雞腿在啃,邊啃邊發出了油膩膩的吧唧聲,好好的模樣變得戲謔不堪,頓時一股無名之火從丹田冉冉升起,手起鞭落打了下去,怒罵道:“又想博同情,把珍珠雞還給我”。
“啪~”的一聲碎響,在空蕩蕩的院落裡迴盪。
少年腦袋一縮,打了個寒顫,頓時腳下加快速度往院落外跑去。
此時站在院落高處涼亭裡的一對中年夫婦直搖頭,中年男子捋著鬍鬚道:“女孩子家家,整天拿著鞭子呼來喝去,成何體統。”說著一掌拍在涼亭裡的石桌上,頓時石桌一角被拍碎。
美婦人見狀道:“東方大老爺可是要拆家?”聲音不甚輕柔。
聽到美婦人的話,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你說一個姑娘家,整天這個樣子,我這當爹的打不得罵不得,在這發發牢騷還不行麼?”
美婦人聽言,微笑道:“官人說的是,回頭我一定好好管教這小妮子,就罰她七天不吃飯。”
東方辰聽言,臉上尬笑道:“七天?”
美婦人道:“七天還不夠麼?那老爺覺得該幾天呢?”
東方辰有些不自然道:“有些過了。”
“哦?老爺不是想教夏兒麼?”美婦人有些笑意。
東方辰面露尷尬,道:‘就罰她抄寫靜心咒一百遍吧。當然那個腦袋帶包的也得罰,等三弟他們回來,我得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好好管教這個孩子,這麼大人了什麼事不做,玄功也不好好修煉,整天就知道吃,吃了還不胖,真不知道把飯都吃到哪裡去了,真是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說完氣的直跺腳。
聽得丈夫說“腦袋帶包”東方夫人,微微一笑,剛想說道幾句,突然丈夫來了句“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直接讓東方夫人噗哧笑出聲來,旁邊的丫鬟也笑的花枝亂顫,原本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被搞得其樂融融一般。
看著旁邊的人笑的前仰後合,東方辰搖頭苦笑道:“我真是被這幫後輩搞得焦頭爛額了。隨後也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一切都是那“頭上帶包”的少年引發的。
隨後,東方夫人微微嘆氣道:“這孩子也是可憐,當年老三在撿到他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腦袋磕的流血不止,眼看活不了了,休養了一年多才算把身子養好,只是好好一個孩子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他父母找不著他得多著急。”
東方辰道:“哎,這孩子和老三夫婦投緣,他倆個年過不惑,才有個孩子,結果孩子命薄,長到幾歲就死了。這個有五分相像孩子,倒是填補了他夫妻二人空落落的心,不至於讓老三一蹶不振。
雖然這孩子不著調,但是對老三夫婦還算恭敬,這些年看來人品還不錯,除了貪吃,懶了點也沒啥缺點。就這樣子也挺好。”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咱家小妮子可要看住了點,別讓那小子拐跑了。姑娘家家的整天跟在一個臭小子後邊跑,這要傳了出去成何體統。”
東方夫人笑道:“咱家的妮子,你還不知道?那眼光高了去了,說是看上了巽池山的少當家。”
“呸~!她說的話你也信,那紈絝子弟,和他爹一樣,上樑不正下樑歪的玩意,也配和我東方辰做親家?還不如找那頭上帶包的臭小子呢,最起碼知根知底。”
東方夫人一臉無奈的看著東方辰。
東方辰自知語失,趕緊道:“呸呸呸,就當我沒說,反正巽池山的那啥玩意肯定不行。夏兒也到年齡了,你這做孃的看著辦吧。”
東方夫人道:‘知道了,相公,我稍後便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