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寧知水點了點頭。
程淘月抿了抿唇，看神色似乎有些失落。
“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她捏了捏衣角，小聲問。
這一次見面，程淘月似乎與往常有了些不同。
不過看似是好的變化。
於是寧知水就答應了，並朝著家人看了一眼。
他們會意，快步往前走去，給她們留下了說話機會。
“你上次說的話，我回去後仔細想了想……你說的對。”程淘月臉上有些紅，是難堪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好，現在想想，我大概是太想跟孟冬一樣了，但實際上我們本就不一樣，我也沒必要像她一樣。”
寧知水的那一句話，給了她很大的震憾——
你並沒有因為你母親的出身變得卑賤，同樣也不會因為你父親的修為變得高貴，你就是你自己。
是啊，她哪怕再想狐假虎威，也無法真的變成虎，反而因為四不像變得像個笑話。
況且，孟冬除了出身，又有什麼拿得出來的東西？
大概是她自己走進死衚衕了，腦袋轉不過那個彎，直到被寧知水一語道破，她才驚覺自己做了些什麼。
寧知水看看她，就嗯了一聲，“你能想明白就好，就這一點，已經勝過孟冬和薛莜莜了。”
同樣的一番話，程淘月醒悟了，可是孟冬卻惱羞成怒，反而和自己成了敵人。
可見不是話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程淘月……還有藥可救。
“我可能也快離開湖映城了。”程淘月吐出口氣，露出一個笑容，“爹爹不打算再留在孟家了，想做自己的事，我也支援他。”
想通後，她就想做自己了，而不想成為一個人的跟班。
父親之所以有這種決定，也是兩人談話之後的結果。
“這很好，恭喜。”寧知水說。
在孟家待一輩子，也只是一個手下，但是自己出去闖蕩一番，就有可能大不相同。
危險向來是和機遇並存的。
“謝謝你，也祝你一路順利，希望我們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
程淘月抿唇笑了。
以前她跟在孟冬身邊當爪牙，整個人看著都刻薄尖酸，但現在大概想通了，氣質上要顯得平和很多。
也順眼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