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明遠放下手中的筆,鄭重地說道:“你今天反應的情況很重要,我必須馬上向上面彙報。”
“湯處長,另外,我還有個建議,希望管理層方面能以某種方式暫停股指期貨,這樣就能很大程度上掐斷了風險的源頭。”杜加誠懇地說道。
湯明遠又拿起了筆,在筆記本上記了起來,說道:“你的意見很中肯,我們確實在金融建設中不能搞大 躍進。”
經過和湯明遠的一席交談,杜加似乎有種一吐而後快的感覺,他心頭頓時輕鬆了不少。儘管具體上報後會是什麼結果,還不得而知,但至少自己也算盡了份力。
雖然當前大盤很少有明顯收跌的情況,而且成交量也保持著較大量活躍的水平,但盤中的異動開始非常明顯,往往盤中會出現明顯的大幅下挫的走勢,但收盤時又會完全拉了回來。
這樣,導致有很多天的K線,形成較長的上下影線的態勢,這在K線組合中稱為“絞殺線”,杜加很清楚這種走勢在高位意味著什麼。
因此,大盤越跌不下來,杜加越覺得自己之前做對了。他並且用各種不同的身份在媒體、論壇、投保會網站等,發表風險提示的文章。
但這時的人們都沉浸在醉醺醺的幻想中,對杜加的善意提醒嗤之以鼻,甚至懟罵相向。
人們還是不停地買進賣出,市場交投依然活躍,但杜加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他把業務重點轉向了一級市場PE投資的掃尾工作中。
樊田礦業的上市輔導進行得很順利,券商投行正積極組織中介機構回覆反饋意見,不日將提交發審委稽核。
不久後,樊田礦業毫無懸念地透過了IPO發審委稽核。
這個時點IPO上市成功,對杜加來講顯然意味深長,他一方面慶幸在二級市場這麼高的點位發行成功,意味著樊田礦業將能融到更多的資金用於開發、生產。
另一方面也意味著,他的財富在上市的那一刻後,可能僅僅只是曇花一現,後續可能面臨不斷縮水的局面。
當然,杜加不會對此過於糾結,因為在他的觀念裡,錢永遠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上市首日敲鐘的時候,杜加當之無愧地被邀請一起敲鐘。賀啟嶸在致辭中提到,沒有杜加就沒有樊田礦業的今天,對杜加表示由衷的感謝。
那一刻鄔芷玲心情複雜,又脈脈含情地看著杜加。正因為杜加,她才能走到現在上市公司高管的位置;也正因為杜加,才讓她能夠依託樊田,走向外面更廣闊的世界。
當天開盤後,樊田礦業股價即躋身一線藍籌股行列,全天毫無懸念地封在漲停板上。
這天,從美洲飛往夏港的國際航班,緩緩地降落在夏港國際機場。從機上走下了一位面容嚴肅,留著棕黃色頭髮的中年男子,他是曼倫資本全球總裁諾頓先生。
機場的另一側,威爾遜及其他高管正忐忑不安地守候在貴賓通道旁。見到諾頓從貴賓通道走了出來,威爾遜三步併成兩步,上前握手問候。
一行人坐上了停在專用通道上的賓利豪華轎車,直向夏港凱賓斯基五星級酒店飛馳而去。
入住總統套間後,諾頓支走了其他人,獨留下威爾遜在房間裡。
“威爾遜先生,這幾年你負責的大中華區投資,成效一般,總部對此很有意見,是我力保把你留下來了。”諾頓似乎永遠都是板著臉在說話。
“多謝諾頓先生,我一直在努力,今年估計效益會挺不錯的。”威爾遜謹慎地說道。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進駐華夏不單純是為了效益,我們更需要的是擁有戰略資源、壟斷品牌。”諾頓顯得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是的,諾頓先生。”威爾遜戰戰兢兢說道。
“現在情況又有新的變化,這幾年華夏經濟發展速度太快了,已經直接威脅到我們迪邦財團的地位,我們坐享其成的日子可能不多了。”諾頓略顯憂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