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加不由得迷起了雙眼,眼睛斜睨著那人,心中隱隱似要發火。
韋銘這時不淡定了,“我說哥們,你贏我也就贏了,你知道他是誰啊?”
不等那人回話,韋銘接著道:“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誰輸誰請吃宵夜可好?”
“這有什麼?那來吧。”那人不屑地回道,同時招呼身後的服務員擺球。
杜加一言不發,去杆架上挑了一根順手的杆。但凡遇到對決類的活動,杜加一般很少說話,只做不說。這是一個操盤手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本來杜加在這家檯球館有寄存自己的杆,但是為了不落入贏在兵刃的口實,他還是挑選了一根普通的杆。在他的觀念中,分勝負一定要公平。但是這個世界有幾件事是真正公平的?
第一局杜加幸運地獲得了開球權。一般對高手來講,開球權非常重要,特別是花式檯球。
杜加選擇了一個角度,一個猛烈的衝杆,球全部散開,並且有色球進袋。
往往這種情況,杜加是不會給對手以機會。他透過母球的巧妙走位,不到幾分鐘就只剩下一個黑8了。
那人的臉開始明顯有點難看。竟然讓他還沒出手,就被清盤了。這象一把刀在他高傲的心上狠狠地劃了一下。
最終黑8毫無懸念地被杜加一桿進洞,第一局秒殺對方。
第二局對方開球,但是他左看右看,滿臉顯露出嚴肅而沉重的神色,似乎一世英名就在這一杆上了。
韋銘突然有點忍俊不住,趕緊把臉朝向海面,假裝欣賞外面的夜景。
這時球終於開了出來。同樣也有色球進袋,但是由於第一杆母球無法很好掌控,使得母球的位置很不理想。對方預感到沒有把握進袋,採取了消極防守,把母球巧妙地躲在自己色球的背後。
這個母球與色球的距離堪稱完美,而且是被多個對方的色球包圍著,杜加幾乎無法採用跳杆等方式擊到自己的色球。
略微計算了下,杜加決定長距離撞擊底庫,反彈後還要繞過對方色球,並擊打自己的色球,難度之高,難以想象。
看著杜加架杆擊打的方向,那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因為這種打法在撞庫之前就必須高速旋轉,反彈之後還要旋轉繞過對方的色球再擊打到自己的色球。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此時杜加已經出杆了,母球象變戲法一樣,撞擊底庫後,堪堪繞過對方的色球,緩緩地貼著自己的色球,輕輕碰了一下,並停下來。其力道之剛好堪稱一絕!
對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但杜加給他的難題已經擺在面前。他只好反向擊打邊庫,經過兩次的反彈勉強擊中自己的色球,給自己解了圍。
但這樣,顯然給杜加創造了一次絕佳的機會。這一局又被杜加輕鬆收入囊中。
第三局又輪到杜加開球,對方顯然已經不在狀態,又被杜加大比分拿下。
那人這時臉色鐵青,但旋即又大方地走向杜加,伸出右手握向杜加,反而爽朗地說道:“厲害,真是厲害!認識下,我叫劉明耀。你怎麼稱呼?”
杜加和韋銘分別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對方。
劉明耀看了下名片,笑道:“你們都是搞證券的?好啊,有空多交流。走,我請你們吃宵夜。”
原來,劉明耀是徽南省人,早年做了點生意,賺了些錢。因為不滿當地地痞流氓的欺行霸市,遂孤身前來南方謀求發展。
席間三人相談甚歡。得知杜加是夏港高校檯球聯盟比賽第三名時,劉明耀佩服不已,連聲稱道:“那以後多多活動。”
隨即又說道:“我最近也在研究股票,我感覺這個股市很特別,有空多向你們請教。”
杜加連忙說道:“我們也剛進入這行,很多東西還在摸索,以後大家互相學習。”
三人分手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時分,海風吹在身上已帶著絲絲的涼意。三人各自打車回家,相約得空再聯絡。
第二天上午,杜加收到了韋銘打來的三千元。
上班後,杜加匆匆瀏覽了下新聞,並未發現有特別的利好或利空訊息。開盤後大盤也沒出現太大的起伏,威格科技更是幾乎平開。
到了9:50的時候,大盤開始有上攻的跡象,但威格科技並沒有被帶動。
杜加意識到不能再等了,這股似乎有問題,只好將幾百股稍虧全部丟擲。算了一下有六千多,給自己留下一千多生活費,其餘的明天全部轉出,湊一萬塊給母親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