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這些人敢鬧事就沒那麼簡單了,隨隨便便扣個聚眾鬧事,公然拘捕,毆打衙役的罪名,到時候不去府牢掉一層皮就別想出來。
就靠這些手法,不管那些外來商戶怎麼鬧,怎麼嘴硬,最後還不是被他們兄弟幾個收拾的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的。
像今天這樣,碰到個軟釘子,既不鬧事也不拘捕,引著外頭那群外來商戶,講大康律法的還是頭一次。
不過這又怎麼樣?只要他們的人被扣進了府衙,還怕這群肥羊不乖乖上鉤?
想著,臨頭衙役冷笑著轉頭看向顧七:“既然你說,你是他們的主子。理當一同前往衙門陪同審訊才是。”
“這是自然。”顧七淺笑:“我這便隨幾位差爺一同前去。”
“七爺,不可!”順子有些擔心。
“無妨。”顧七搖搖頭,示意順子不要在開口:“帶兄弟們回去,入夜前不要出客棧房間的門,後頭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顧七沒有鬥毆,衙役不好藉故抓人。且顧七一路跟隨還算配合,又看上去瘦瘦小小,一副養嬌了的公子哥模樣。想來就是半路想跑也是跑不了的。
領頭的衙役只看了顧七幾眼,便也不再把顧七當回事。
商戶人家出來的小子,嘴皮子溜的也不算少見。可惜在遠安鎮光嘴皮子溜可沒用。
領頭衙役嘲弄一笑,似乎已經遇見了今日逮住的這些人,接下來會吃到的苦頭。
遠安鎮的府衙就在主街上,距離客棧並不遠。一行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衙門前。
府衙側門大開著。一眾人魚貫而入後,顧七是最後走進去。雙腳才踏入府衙大堂內,身後側門便被應聲關上。
顧七微微挑眉。看來這是不讓人聽堂的意思了。
顧七勾唇,既然仙人跳的局都能做的出來,關門開私堂,也算意料之中。
只是顧七有些奇怪,他們這群人看上去既不像富得流油的肥羊,又是第一天入城,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快就被盯上才對。
除非有什麼其他的契機,才讓這些人突然提前動手。
到底是什麼呢?
正想著,堂前散亂無章的威武呼和聲將顧七的思維拉了回來。
顧七抬頭,卻並沒有看到首座父母官。
堂案前空無一人,倒是左側坐了兩人,右側坐了一人。看這三人穿著和位置,應當是府丞、主簿和府尉三人。
在大康朝,府丞是府管的佐官。若是一鎮府官比作鎮長,府丞就相當於現代的副鎮長。
主簿則是掌管文書的佐吏,類似與現代的秘書長。
而府尉則是與府丞同為府管的佐官,不過一個主文,一個則主五,府尉主掌治安捕盜之事。相當於現代的公an局局長。
果然,等呼和聲一結束,率先開口的就是坐在右側首位府尉:
“來者何人,所犯何事?!”
那府尉身寬體胖,方臉短脖,長了一雙細長的眼睛,眼尾塔拉;兩頰下側橫肉塔拉,粗眉厚唇。鼻樑比一般人高挺,可惜鼻頭肉多,鼻峰又粗寬,整個面相看上去頗為兇狠。
不是那種不怒自威的肅穆,而是那種帶著匪氣的兇狠。開口問話時雖說的是官詞,卻聲線拖沓,言語間還帶著濃重的口音。
使其看起來不像個公an局局長,反倒更像是個邊境犯罪分子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