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兩人在院中點了燈,核對了近兩個時辰得賬目,方才將手頭上得事考一段落。
風清看著顧七一臉鬱悶得樣子不由笑了:“如今你可知我這賬房做得有多不容易了吧。”
“......”顧七懶得理他。
風清也不管顧七說不說話,只凝望著顧七的眼睛笑盈盈的追問:“你就這麼捨得將我得家底都掏空?”
“為什麼不捨得?”
顧七奇怪的回望著風清:“賬房的月錢,顧氏商市每月照發的,一分錢都沒少你。另還有季度獎,還有年終獎,當然看樣子你是拿不到年終獎了。”
說罷顧七放鬆了姿態向後仰著輕笑道:“你收銀子做事,我也是收銀子做事,一碼歸一碼,公平合理。”
生意場上談交易,你能提價,我就能還價,只要能談妥的,就是雙贏的局面,覺得坐地起價,大可換人幹活。做什麼事後委屈的樣子。
做賬房的風險成本和可替代性,和聘請僱傭兵盯梢的風險成本和可替代性,能是一樣的嗎?
少年,PUA這套不是對誰都管用的。
......
採購部和財務部最終各自定下了兩個人選。都是有經驗的賬房管事,底細乾淨。要價不便宜,上手倒是很快,風清帶了幾日,便逐步將手裡的瑣事交接到了新人手裡。
至於兩個部門的主管,賬房由何四娘子臨時監管,採購房則是讓顧大年掛了監理的虛職。
五日後風清動身離開,除了顧大年有些誠惶誠恐有些措手不及,顧氏商市其他人都是一切照舊,與平時並沒有差別。
風清離開的第二天,周璃就派人來取走了阿哈爾馬,本就是事先說好的事情,顧七隻囑咐了幾句阿哈爾馬的習性便將馬交給了周璃手下的小廝。只是那小廝臨走前卻遞給了顧七一份書信。
顧七坐在院中將書信開啟才知道,周璃本人已經提前三天先回了江陵郡。
而周璃提前回江陵郡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為前諸金紫光祿大夫的那場百寶宴。而是因為新一批的菸絲又被漕運扣了。
顧七看著書信內的內容眉頭不自覺的緊蹙。
據她所知,這幾批菸絲茶餅每次過來的渡運錢一分沒少給,漕運內沿路各堂口相關人馬要給的孝敬銀子以周璃的圓滑自然也是一次沒拉下。
可就這樣,幾批貨還是三番四次的被以各種理由扣壓下來。
幾次能將貨物完好的保留下來,還是因周璃在漕幫內有熟人周旋的緣故。若非如此,說不準多少銀子砸下去,這貨都未必能平安提出來。
“看來周璃這隻肥羊是徹底被漕幫的人盯上了。”顧七將信紙丟進煮茶的火爐內燒掉。
怪不得周璃寧可頂著得罪馬幫漕幫兩大江湖勢力的風險,也要花重金私下打通陸運線。恐怕就是自己不答應合夥,以找漕幫現在的做派也會逼著周璃遲早單幹。
看來自己這邊也得加快進度了。
畢竟現在顧氏商市每日相近一半的利潤來自菸草何和茶餅兩各類區。漕運那邊要是真出了問題,影響的可不只周璃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