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古能混在一起的,還能越混越合適的,不過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罷了。”
風清被說的一愣,隨即卻笑:“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柳龍功夫不到家,也沒多少旁的本事。不過他倒是有個關係還不錯的兄弟,叫沈崇,也是拜碼在藤大剛門下做事的人。
沈崇有些能耐,手底下養了一些外家功夫的好手。明面上做的是鏢局的買賣,實際上什麼黑的白的買賣都慘了一腳,午極鎮的地盤現在就分管在沈崇的手裡。”
“你是說,這幾日裡陸續混進何松鎮來的是沈崇的人手?”顧七詫異。
見風清點頭,不由嗤笑出聲:“這柳龍未免也太看的起我。
他那黑鷹賭坊莫不是除了宋大貴都叫不出其他人來了吧。這點小事情竟還要請外援?”
風清輕笑:“黑鷹賭坊裡統共也就十來個打手,論身手宋大貴自然不是最好的,卻也能排箇中等往上。
你將宋大貴打成那幅樣子,柳龍的那些手下人見了,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你的意思,是怪我下手太重了?”顧七皺眉:“不過斷個胳膊,吐了幾口血罷了。看著人高馬大的,誰知的那麼不經打。”
風清忍俊不禁,笑道:“柳龍本是不大,能在黑鷹幫混到今日全靠著一個小心謹慎。為以防萬一,柳龍會私下去問沈崇借人一點也不奇怪。”
顧七撇了撇嘴,不太意道:“既然這麼膽小怕事,又何苦要來招惹我,不過是要了宋大貴五十兩銀子,這麼大一個賭坊難道還能缺銀子花?”
|“自然不會只是為了區區五十兩銀子的事情。”
風清說著,雙眸忽然凝視著顧七,那雙瞳黑的如墨墜入深淵:“所以阿七,你要更小心些才是。”
“呵。”顧七抬眸,雙眼直視著風清:“你是在幸災樂禍?”
風清輕笑,側頭錯開顧七的凝視,望向遠處的山景,似笑非笑道:“阿七莫要冤枉我才是,我這一心可都是向著你的。”
顧七冷笑,將攤放在桌子上的脆棗一併收走:“都說讀書人花花腸子多,此話確實不假。
不過依我看讀書人不止花花腸子多,臉皮也甚厚。一說起話來,個個臉皮厚的似銅牆鐵壁。不送去西蠻邊境抗敵真是可惜了。”
“阿七真是狠心。”風清微勾著唇角,眼底蔓開的笑意:“這棗子還是我今早買的呢。”
顧七樂了,將一整袋脆棗掛在腰上,伸手,一拳砸在石桌。石桌豁然震動,留下一個寸許後的淺坑:“我可不止心狠,我還手辣。你要試試嗎?”
“......”風清。
......
第二日,待朝陽破曉。
顧大年領著眾人持著一連串爆竹,熱熱鬧鬧的挑開了顧氏商市招牌上的紅蓋。顧氏商市正式試營業開始。
村子裡難得有什麼大喜事,老顧家的商市,這段時間裡又是賣地蓋房又是進貨送貨,又是買人招人的,早就吸引了村裡人的矚目。
今日這爆竹聲一響。不管是與顧家關係好的還是平常的,都聞聲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