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聽完翠兒回來的稟告,氣得壓根癢癢,一個婢子而已,竟然敢如此猖狂,究竟還把不把婉月和夙止放在眼裡。
“好啦好啦,你如今怎麼這麼大個脾氣,以前在星宿宮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大脾氣。”婉月屏退了翠兒,看著氣的跳腳的蘇蘇又好氣又好笑道。
“放心吧,既然我如今當這個家,就自然不會放過她。她若是有什麼僭越的地方,我必然不會留情面。”
婉月吹散了茶杯中表面上面浮著的茶沫子,悠悠飲了一口茶,淡淡道。
“夫人,依奴婢看,她呀就是仗著您脾氣好,好欺負,就這樣為所欲為。”蘇蘇見婉月氣定神閒,不由得嘟囔道。
“明日她若是不能把這三百年來的賬目一一給我拿來檢視,我定然不會放過她。管個家連賬目都沒有了,枉顧尊主這麼信任她。”
翌日清晨,蘇蘇遣了侍女去請玉容,玉容作夜一夜未眠,一直在考慮著該怎麼把那些沒有明目的賬目給填平,好叫婉月看不出來眉目,藉此矇混過關。
思來想去,玉容便索性把那些不明不白說不清的賬目直接都寫上了是尊主支出,沒有告訴他理由。縱然婉月神女再怎麼精明,也不會去找尊主核查,這樣一來,也算是無已對證。
玉容沒有推脫什麼,直接帶上了三百年的賬目,來給婉月看。
婉月細細地看著這些賬目,表面上看上去無可厚非,可是細看卻還要有許多不明不白之處。
“玉容,我問你,二百年前,尊主從庫房提了五百株珊瑚,他拿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婉月皺著眉頭,覺得事情不對,便向玉容問道。
玉容的心裡一緊,但還是掩蓋著慌亂的神情,淡定地回答道:“神女問我奴婢,奴婢哪知道尊主要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呀。奴婢只是個管家的,哪裡管得道尊主的事情呢。”
婉月見玉容神情慌張,不敢與她直視,直覺告訴她這個玉容一定在說謊,這錢多半不是尊主所拿。
“我是尊主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妻子,自然是坦誠相待的。他有什麼事情都會跟我說,不欺瞞我任何。可是這珊瑚珠的事情我是聽都沒聽過,玉容,你好大的膽子啊!”
“夫人,這確實是尊主所拿啊,玉容不過一個奴婢,哪裡有膽子做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玉容見婉月步步緊逼,一直追問不鬆口,心裡面已經慌得不行,但還是強忍著跟婉月拉鋸戰。
“好啊,你這是在質問我嘍?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尊主說清楚,看看到底是誰無理取鬧,無事生非!”
婉月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蘇蘇見狀,上前去拖著玉容,使勁地把她也要拉出去。
玉容見婉月真的要去核查,真的到了尊主面前,豈不是就露餡了,頓時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欺瞞夫人,都是奴婢的錯,不要告訴尊主啊!”玉容趕緊掙開了蘇蘇的手,跪在地上,直向婉月磕頭認錯。
婉月挑眉,不由得回頭來看她。她本來只是想著看玉容神情不對,想試探她一番,這才說夙止跟她坦誠相待,什麼都說,還佯裝要去找夙止對質。
果然這***的東西經不住詐,還沒有做些什麼就自己趕緊全都承認了,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軟骨頭。
“真是個***,你算個什麼東西,仗著尊主對你這麼多年的垂愛照佛,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可真是狼心狗肺!”蘇蘇在一旁指著玉容,冷聲罵道,玉容只顧給婉月磕頭,一個字不敢還嘴。
“夫人,求求您了,我說,我全都說,這些錢都被我拿來貼補私用了。我在風來山雖然吃喝不愁,可也是想攢點私房錢,這才起了歪心思,妄想拿尊主的東西。奴婢實在是糊塗,還望神女開恩啊!”
玉容眼見著額頭就要磕破了,都出了血,可是婉月不過一直都
是冷眼旁觀,什麼都不說。
半晌,婉月才緩緩道:“既然你枉顧尊主信任,欺上瞞下,風來山容不下你這樣的女使了。我看你身子骨健全,還嬌縱蠻橫,出去了也不會吃虧,乾脆就離開風來山吧,也算是盡了尊主與你主僕一場的情誼。”
玉容癱坐在地,看來婉月神女這是要趕他走了。一想到自己在風來山忍氣吞聲三百年,到頭來還被人戳穿,連點善終都不得,她心裡就愈發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