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曉得,由肉體凡胎得以一朝得道,修煉成神,這是需要多大的機緣,如今她終於願意放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又何苦再來用故人來招惹她呢?
當下起了身,朝婉月神女做了一個禮,“原是我不好,又惹了神女的心事,在此賠禮了。“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瞧著時間也不早了,想來兄長此時也醒了,本王便不再打擾了。先告辭了。“
婉月神女強壓了心中的悲切,“請恕婉月不能相送了,還望冥王殿下見諒。“
冥王擺擺手,“原都是一家人,神女不必客氣了。“說罷就向殿門口走去,卻又想起一件事,側過身子,“對了,之前大婚的時候,本王有事沒能趕來參加婚禮,今日本王將賀禮也帶來了,稍後便讓人送來。”
“有勞冥王殿下。”婉月神女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本來,這也不過是一個過程罷了。蘇蘇再不敢失禮,自行了一個禮“恭送冥王殿下”。
等到冥王走到了殿門口,忍不住回頭,又是嘆了一口氣。這姻緣二字,果然是最最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了。
殿中等到冥王的身影終於離開殿裡之後,一旁侍立的蘇蘇早就起了身去扶婉月神女,果然見神女又是滿目通紅的樣子,想起自家神女本來就因為昨日尊主和顏姑娘成親一事,感懷自身,傷感不已,以至於一晚未睡,今天不想又被人勾起這傷心往事,不由得對那方才還怕的冥王頓時就恨得牙癢癢的,”這冥王也真是的!口無遮攔的,怎麼也不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真真是沒有眼色之極!”又蹲下身子安慰婉月神女,“神女,你莫要太難過了。“婉月神女搖搖頭,“這事情也不怪那冥王殿下,終究是我自己還沒有完全放下的緣故。“
蘇蘇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些安慰她,畢竟她不曾愛過一個人,更不曾與所愛之人分離過,因此難以體會這種痛苦。
婉月神女看出她的糾結與關心,終於笑了笑,“傻丫頭,我也不過是難過一會兒罷了,等到休息一會兒也就好了,你不用為我擔心。只是我現在有些餓了。”
蘇蘇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笑,“那就好,神女餓了還不簡單,那蘇蘇現在為你去準備一些吃的,就準備神女最愛的水晶糕可好?”
待婉月神女點頭,蘇蘇便高高興興地去了,被留在原地的婉月神女,在蘇蘇離開之後重新變得悲切起來,”真是個傻丫頭……”因為蘇蘇不曾愛過,所以不知道,有些痛,痛一會兒就好,可也有些痛,這一輩子都緩不過來。
婉月神女擦乾了淚,起了身,到了書案前面,翻開賬本,卻久久沒有動作,“蘇蘇,只願你這一生都不明白,那就好了。”
另一邊,冥王已經回到了顏滄宮,老遠就看見不停的有人在進進出出,便想到這顏滄宮的兩個主人應當是醒了,待進了殿門,果然看見一個身材頎長的人站在殿中間,素來不喜歡紅衣的人,難得此時還穿了昨日的那一身喜服。
冥王調侃地笑,朗聲,“兄長終於醒了,昨日洞房花燭之夜可還歡喜?”
夙止轉身看他,瞥了他一眼,心情甚好地沒有理會他的打趣。
冥王看看他掩都掩不住的滿臉的喜意,自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都不用你說,光看你滿臉的得意,便知道了。”
飛影
侍立在一旁,只是偷笑,也就冥王殿下敢這樣明著調侃尊主,尊主今日也是好脾氣,往日若聽到這些話早就把人打發出去了。
夙止瞪了瞪偷笑的飛影,又瞧了瞧冥王,“這一大早的你又是從哪兒來啊?這可不是你的冥界,你可不要隨便走給我惹一堆麻煩回來。”
冥王搖搖頭,”我幾時給你惹過麻煩,再說了,我若惹了麻煩,也自然可以自己解決,哪裡會麻煩你。”頓了頓,挑了挑眉,曖昧地開口,“不過,哥,這還一大早的,你也不看看這天色,都快到晌午了!”
夙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經不早了,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聲,耳朵也有些紅了。
冥王偷笑,難得有機會可以調侃自己這位素來清冷冷靜的兄長,自然不能放過,但卻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畢竟這位若是惱羞成怒了,怕是自己也得不到好。:
於是也跟著咳嗽了幾聲,倒是一本正經回答起他之前的問題來,”我方才,去了顏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