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心緒複雜,各懷心思的時候,那突兀出現的曲子又突然消失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顏薰兒卻只盯著漣漪看,果然看到她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隨後便是有些絕望的神情。顏薰兒看著漣漪越發著急的神情,暗道不好,就見漣漪果然已經從臺上衝了下去,出了門直奔一處而去。
"漣漪!"顏薰兒著急把懷中的白雪遞給亦昇,顧不著白雪和亦昇驚訝的眼神,也來不及解釋什麼,就縱身一躍,從樓上跳了下去,也跟著出了門。
樓外的天色早已昏暗,追到門外的顏薰兒看著毫無漣漪蹤跡的大街,就知道自己還是晚來了一步。
顏薰兒擔心漣漪會出什麼事,腦子快速地運轉著想著方法,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夙止剛教過自己的千里追蹤之術。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顏薰兒連忙週轉靈力,施展起千里追蹤之術,閉上眼睛,靜心感受。
片刻之後,睜開了雙眼,望著北方,雖然辨不出具體位置,但也知道了大概。漣漪正在北方的一座樹林裡。
查得了漣漪的蹤跡,顏薰兒片刻不停留的便朝那邊趕去。
等顏薰兒施展靈力到了那樹林早已經是氣喘吁吁,用手撫住胸口,略緩了緩,平靜了幾番,這才抬頭去看眼前所處之地。
只見眼前樹林幽幽,叢草橫生,樹木的枝條橫遮著中間的道路,幽深見不到底。
顏薰兒卻覺得這塊地方有些眼熟,彷彿什麼時候來過似的,又看了看周圍,最終視線定格在一塊大石頭上。
顏薰兒上前幾步到那大石頭面前,蹲下仔細打量,心下已經有了猜測,站起身子,不會有錯了,這正是當初遇見漣漪的那片樹林。
突然想起自己曾在這片樹林裡感受到的奇怪的被人注視的感覺,顏薰兒此時想起來,越發覺得那或許並不是自己的錯覺。看了看樹林,心裡疑惑眾多,最終還是決定進樹林內細細檢視一番,一自是為了漣漪的安危,二也是為了一解心中疑團。
顏薰兒剛起步想進去,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身後的一隻手拉住了,顏薰兒條件反射便是左手往後一個橫劈,卻不料左手也被那人抓住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方才還為我洗手作羹湯,說要報恩呢!才一會兒不見,就下這麼重的手啊。"傳來的是一個略帶無奈卻更多的是調侃的聲音。
顏薰兒此時也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再說便是還未看清,光聽這話也知曉過來了,眼前這張風華絕世的臉,不是夙止又是誰?
顏薰兒鬆了一口氣,掙脫了夙止並沒有很緊的束縛,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誰讓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也不說一聲。堂堂的夙止卻喜歡做這些偷偷摸摸跟蹤人的勾當。"
夙止聽了顏薰兒那後面的嘟囔,真是被她氣笑了,"跟蹤你?本君還需要跟蹤你?我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才趕過來的,不識好人心!"
"誰讓你好人心了……"顏薰兒輕輕嘟囔,面上是一副不受用的樣子,但心裡是十分感動的。
偷偷瞥了瞥夙止的臉色,見他恢復了慣有的冷麵,臉上毫無笑意,最近見多了笑著的夙止,此時冷不防再見到這張冷麵,顏薰兒竟有些不太習慣了。
實在無法從冷麵上瞧出,此時的夙止是真怒還是佯怒,顏薰兒到底有些心虛,怎麼說人家也是因為擔心自己才來的,又差點被自己打了,還被自己說是偷偷摸摸跟蹤人,確實是該生氣的。
顏薰兒摸了摸鼻子,伸出右手試探性地拉了拉夙止的袖子,"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夙止本就只是佯怒,如今看著小心翼翼的拽著自己袖子的手,眼中的笑意都快溢了出來。又聽見她頗有些低聲下氣的聲音,心裡早就軟得一踏糊塗了,便是真生氣也沒了。也不知道怎麼得,如今竟看她這樣受半點委屈也捨不得了。
夙止暗暗譴責了這樣沒有原則的自己,可心底卻也有個聲音在說,自己幾千幾萬年才遇到這麼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子,便是寵著些又如何,左右憑自己的身份地位,護著她應該能保她無礙。
這樣想著,夙止又覺得心裡輕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