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恩佐悠悠的撥出一口長氣,扯了扯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旋即轉過身來看向格雷姆語氣平淡的吩咐道:“格雷姆,然後再把我臥室重新整理一下。”
格雷姆聽後行禮,微笑應道:“明白。”,隨後看向那間堆滿了雜物的房間,面容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以及不敢置信的神情,只見房間因為太久沒有人打掃牆角,以及各個角落已經結滿了大小不一的蜘蛛絲,有幾處的牆壁都明顯的發黃甚至出現了裂縫,
更有大大小小的牆皮都已經開始脫落,吊燈以及一些固定的無法搬動的傢俱上早已落滿了灰塵,裝著物品的箱子更是多得幾乎沒有能夠下腳的地方,說實話要不是恩佐自己主動開口提醒這是他的臥室,
格雷姆是絕對不會想到這原來是堂堂蘭赫爾家的二少爺一個伯爵的臥室,就真的會以為這只是一間倉庫罷了,只是轉念一想:喬納森公爵和海倫娜公爵夫人已經偏心到能夠為了侯爵諾伊斯·蘭赫爾親自將恩佐這個親生兒子送去獻祭並且狠心的砍斷他的右腿,一切似乎也就變得合情合理,
隨即他不由自主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的恩佐,只見他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同情,但是這同情很快便瞬間淡在了眼底,轉過身去幫他仔仔細細的清理著臥室——
恩佐看著一個個紙皮箱子被他從房間之中搬了出來,這些箱子全部都被人用透明膠封住,裡面應該都是自己的父親喬納森公爵以及母親海倫娜公爵夫人三人的東西,而他的東西恐怕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這三人既然都打算要除掉他了,又怎麼會讓自己的東西留在這個宅邸之中的?如果自己現在將他們的東西全部丟掉也不是不可以對吧?橫豎都不準備心平氣和的與這些人相處這樣一來恩佐不害怕現在就將他們三個一起得罪了,
尊重長輩那一套,在現在的他眼裡看來等同於放屁,所以他右手手指指著地上用透明膠封住的紙皮箱,開口朝著正在清理臥室的格雷姆吩咐道:“格雷姆,等一下就將這些全部都拿去丟掉,記得丟得遠遠的。”
格雷姆聞言轉過頭來望向對方手指指著那些箱子,稍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少爺,那些箱子裡面裝著的應該全都是公爵他們的東西嗎?丟掉之前是否還要經過他們同意?”
“不需要,”恩佐聞言毫不猶豫的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既然是他們自己將東西放在我的臥室的,物品的處理權自然也是握在我手裡,所以聽我的直接丟掉,如果他們還想要的話便讓他們自己去撿。”
這是什麼邏輯?格雷姆聽後不禁暗自肺腑,嘴上卻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即轉身去繼續清理牆面。
恩佐不禁在想如果那三人晚上回來看到他們厭惡到恨不得除掉的親生兒子沒有如他們所希望的從世界上消失而是回到了這個宅邸,並且還膽子大到將他們的東西全部都當垃圾丟掉了,會怎麼想又或者會怎麼做?想到這裡,唇畔不禁向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天色漸晚,一輛棕黑色的馬車,上面還刻有蘭赫爾家族的族徽,顯然是喬納森·蘭赫爾三人在教堂裡聽完聖經回來了三人前後下了馬車,最先走在前面的海倫娜一看宅邸的大門筆直的敞開,大廳更是亮堂堂的,
不禁疑惑的皺起眉頭,自己明明記得在出門的時候已經讓僕人宅邸的門給鎖住了才能回去,而現在卻是敞開的不說就連大廳的燈都是開啟,這時候,她心裡突然冒起了一個跟不切實際的猜測,
難道是恩佐那個臭小子命大沒死回來了?只是她很快便將這個猜測給否定了,不,那個舉行活人獻祭儀式的地方不但極端偏僻,並且還有那麼多殺手把守著,試想下一個被砍斷了右腿,而且年齡不過十歲的小孩子又有什麼辦法從那個鬼地方逃脫回到這裡?
難道他還能有飛天遁地的能力不成?只是如果真的有的話當時也就不會被他們賣到那個鬼地方去?只不過今天對於帝都聖利亞城中的所有基督教徒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日子,所有的信徒都要前去教堂聽聖經幾乎是缺一不可,既然不是已經死了的恩佐,也不是哪個前方拜訪的客人,那會是誰?
喬納森看到海倫娜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抬腳走上前去抬手摟過她的肩膀,剛開口要問不經意抬頭望去整個人都愣住了,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張口結舌的看著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的恩佐,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不過對方的鬼魂,這怎麼可能?一個已經死了整整兩年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恩佐此時不緊不慢的來到院子之上,看著三人的臉上皆是一副瞠目結舌的神情看著自己,白皙俊美的面容之上卻是流露出輕鬆而又泰然的笑容,“怎麼了?父親和母親見我回來難道不高興嗎?”
當然不高興了,一個想要本應該死的人又回來了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的,海倫娜這時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看著站在身前笑容清列的恩佐,忍不住脫口問問道:“恩佐,你怎麼會沒有死?”
是啊,他為什麼會沒有死?!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而又不敢相信,一個被砍斷了右腿小孩子怎麼可能有能力躲過數十名殺手的追殺一個人從那種偏僻到死的鬼地方回到這裡來而不是按照自己所希望的被那些人活活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