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甜,你不要太過......”
“停,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姬甜淡淡道:“下次通話的時候記得轉變態度哦,這次就原諒你了。”
我正要謾罵,電話結束通話了。
屋內一片寂靜,我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中十分複雜。
僅僅兩個電話就讓我知道了竇清霄那邊的情況有多麼險峻,要不是傷勢太重,我就算爬也要爬回去——我可不想回去之後看到朋友都死完了。
沙沙。
我轉過頭,看到木板上有一行字。
“那裡很危險,別去。”
“待在這,我保護你。”
唐曦然的眼神很真摯,全然不復先前的冷漠陌生,當然這跟我們這幾天的遭遇脫不開關係。要知道我為了撬開這小女孩的心防可是差點掛掉。
我搖了搖頭:“不用再勸了,我有必須回去的理由。”
唐曦然歪著腦袋,表示不解。
可我已經閉上眼睛,沉入夢鄉。
睡眠是恢復精力最快的方法,為了儘快恢復行動能力,我必須做好準備。
接下來,一天,兩天.....轉眼之間,十天就過去了。
期間我跟姬甜通了兩次電話,可無論我是好言相勸還是大聲謾罵,姬甜都只是笑嘻嘻叫我回來看看她的‘傑作’,搞得我心急如焚,不顧老伯的阻止就開始下床行走。
第十一天,我換好老伯給我準備的衣服,站在地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沉默不語。
我發現自己變了好多,不僅眼神堅定起來,臉部的輪廓也變得有稜有角起來。額頭有一塊一指長的傷疤,這是在船上被鐵片炸出來的。
嗯......好像變帥了一點?應該不是錯覺。
我颳去臉上的鬍子,走出屋門,鄭重向著那對老夫婦鞠了一躬。
他們笑呵呵的衝我說著什麼,唐曦然在後面翻譯,但我沒有看她。
我從兜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你的東西還你。”
那東西是一塊被銀色鐵鏈串起來的狗牌,也叫銘牌,上面記載了持有人的姓名與出生年月。
唐曦然看到銘牌,天真的雙眼頓時眯了起來。
因為銘牌上面赫然用中文寫著唐曦然三個大字,這是屬於她的銘牌。
我疲憊道:“那晚在船上我處理完你的傷口後,因為換了衣服,就搜了搜你的口袋,打算給你留下里面的東西——沒想到你長得年輕,其實還大我兩歲。”
唐曦然手中的木板落在地上,她緩緩舒展背脊,似乎卸去了某種偽裝。
銘牌上除了有基本資訊外,還標註著擁有者的兵種,而屬於唐曦然的這塊上面的單詞是‘sniper’。
這是狙擊手的英文。
我攥緊鏈子,低聲道:“我知道那天開槍的人是你,也知道是你打死了四筒哥。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你為什麼縮在牢房?是在看守我嗎?”
“我從來沒有失手過,可少主要我留下你的性命。”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唐曦然嘴裡傳出,她很久沒說話了。聲音一停一頓。
她抬起頭看著我:“我想等他對你失去興趣後就殺了你。”
我對於她會說話這件事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好笑道:“你的聲音真可愛,我有些理解你為什麼不想說話了。”
沉默一陣,我問道:“火箭彈來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救我?”
唐曦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