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你要幹什麼啊？”
“阿歡，跟媽媽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
“阿歡，媽媽求求你了！”
身後傳來媽媽的哭喊，我渾身顫抖，強迫自己不去聽她的聲音，只是一個勁催促著林依人。
“快走！快走！”
“你戳疼我了！”林依人皺眉抗議道。
“那你信不信老子殺了你？”在這一刻，我是真的想要把手裡的尖錐捅進去了。
感受到我毫不掩飾的殺意，林依人也收斂了很多，我們一路飛奔到車旁後，我從手提包掏出鑰匙開啟門，把林依人扔到副座，然後發動汽車向著馨和園方向飛奔過去。
“表哥，大姨那麼關心你，就這麼走不太好吧？”林依人在車裡咯咯直笑。
我額頭青筋暴起，咆哮起來：“林依人！我他嗎到底哪兒惹你了？你就這麼恨我？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活劈了你！”
林依人無所謂道：“殺啊，有本事你就殺。殺了我，看你還能不能救出趙天明。”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踩死了油門。
不一會兒林依人貼緊車背，她瞧著越來越快的車速，尖笑起來：“生氣了？真是沒出息？有種你撞過去！撞過去！”
我沒有回話，只是繼續踩死油門。
嗡！
引擎轟鳴聲震耳欲聾，林依人的聲音漸漸外強中乾起來：“葉歡，你裝的好像啊！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啊！”
三十秒後。
啪嗒。
林依人繫上安全帶，臉色逐漸變白：“......葉歡。”
我特地開向郊外，這裡雖然車少，但有很多急轉。在經歷了幾次險之又險的轉彎後，林依人的聲音變了。
“......葉歡，表哥，我知道錯了，踩剎車！踩剎車好不好！”
前面有一座山包，我慢慢鬆開方向盤，冷冷看著她，一字一頓道：“道歉。”
“對不起。”
“我聽不見。”
“對不起！對不起！”林依人精緻的臉頰開始扭曲，她抓著車窗的手青筋暴起，近乎是嘶吼道：“對不起，我是個婊子，爛人，求求你，停車啊！”
吱呀——
千鈞一髮之際，我調轉方向盤與山石擦肩而過，A8在土路上劃出一道弧線，堪堪停住了。
林依人胸脯起伏不定，她被嚇得面無人色。
“你這個瘋子，剛剛我要是不道歉，你肯定會撞上去的，對不對！”她怔怔道。
“這是你逼我的。”我道。
我再次啟動汽車，這次速度變得慢了一些：“說說吧，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林依人喘勻氣，痴痴笑道：“你知道嗎，小的時候，媽媽總愛給我買很多洋娃娃。”
我瞥了她一眼，又想起上午的謝剛，開始反思自己的問題——如果不是自己有問題，那為什麼身邊的人精神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