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黛面龐發白,她想起病中的兒子,只鼓起勇氣開口,“哪怕,是留在九爺身邊做個外室……”
“你是我兄弟遺孀,記住你的身份。”蕭鶴川的聲音清晰而低沉,“你也不必為了孩子起這種心思,老鄭是為了救我沒了性命,但凡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丟下你們不管。”
“九爺……”陳秀黛的臉龐火辣辣的,想起早逝的丈夫,更是覺得心酸不已。
蕭鶴川沒有再理會她,只去了走廊抽菸,一夜未睡他卻也不覺得睏倦,只倚著牆壁,看著遠處的晨曦出神。
他又想起了那個人,那個他疼的跟心肝一樣的人,那個在他心上紮了一刀的人。
晴空碧洗,一望無際。
“幼卿!”
清脆的聲音在校園中響起。
聽見這個名字,就見前面的人群中有一個女孩子抱著書本轉過了身來。
她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是東方人,長得清麗窈窕,膚色更是白皙水嫩,她看著那一道越來越近的身影,莞爾一笑間,美的扣人心絃。
“雪澄,你怎麼來了?”幼卿對著好友開口。
“我已經領到了學位證書,你快瞧。”易雪澄的眼睛亮晶晶的,將自己手中的證書遞在了幼卿面前。
幼卿垂眸看去,回想著這四年來的辛苦,她和易雪澄總算是順利畢業,拿到了學位證書。
“雪澄,恭喜你,順利結業啦。”幼卿也是十分高興。
易雪澄伸出胳膊給了幼卿一個大大的擁抱,感激的開口,“要不是有你在,每天督促我,幫助我,我哪能這麼順利拿到結業證書呀?”
兩人都是笑盈盈的,剛說了幾句話,就見易雪澄眼睛一亮,向著前方揮了揮手,大聲喊出了幾個字,“爸爸,這裡!”
看見易世開,幼卿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在國外求學的這幾年,易世開每隔幾個月就會來看望她和易雪澄,不僅如此,她和易雪澄在國外的生活也是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條,她們住著精緻舒適的公寓,有女僕,有司機,有廚師,每個月甚至還會有理髮師與裁縫上門,專門為她們兩人服務。
幼卿攥著結業證書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白,是了,四年結束了,她也要嫁給他了。
“爸爸,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參加我和幼卿的畢業典禮。”易雪澄上前挎住了易世開的胳膊,臉龐上掛著甜蜜的笑容。
“是啊,苦讀四年,二位小姐都辛苦了。”易世開也是微笑,他的黑眸向著幼卿看去,溫聲開口,“幼卿,幾個月不見,你好像又瘦了些。”
“沒有,”幼卿垂下眼睛,向著他走近了些,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地說道,“謝謝你,這四年來一直供我讀書。”
易世開沒有說話,仍是專注而溫和的看著她,向著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心。
幼卿心裡一怔,有些遲疑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欠他的越來越多,幼卿想,可能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吧。
她閉了閉眼睛,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易世開的手心。
她沒有再去想蕭鶴川。
她覺得,她早已經將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