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的秋天已是帶了些許的寒意。
蕭鶴川自那日帶兵離開金城後,許久都不曾回來。
幼卿趴在窗前寫著作業,字還沒寫完心思卻是跑遠了,薛先生還是會按時來給她上課的,但最近幾次幼卿時常會在課上走神,惹得薛先生很不滿,最近的一次甚至還拿出了戒尺,在她的手心狠狠地一抽。
幼卿疼的一哆嗦,她不敢去看薛先生的眼睛,只努力讓自己的心思放在眼前的書本上,可要不了多久,她又開始了走神。
她誰也不敢說,甚至自己都不敢去細想,她的心神總是會控制不住的離開這個督軍府,跑到那陌生的松陽關去。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知道那裡位置險要,是金城的的屏障,是萬萬不能落在赫連家手裡的。一聽說松陽關失守的訊息,蕭遠川和蕭鶴川兩兄弟立刻星夜點兵,一道趕了過去,可想而知那裡的情況一定是很嚴峻的。
她……在擔心蕭鶴川。
她知道打仗會死人的,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她不想讓他死,她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篤篤”聲響起,薛瑞芝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對著幼卿十分嚴肅的開口,“阮小姐,你又在想什麼?”
“對不起,薛老師。”幼卿回過神來,十分抱歉的將自己剛寫好的題目送到了他面前。
薛瑞芝迅速看了下去,毫不留情的拿起筆在幼卿的作業本上劃了個大大的叉,“恕我直言,阮小姐這樣是在浪費我的時間,等九爺回來,我得和九爺說說,我教不了你。”
薛瑞芝說完起身就要走,幼卿連忙起身挽留,“薛老師,我會用心的,對不起,您別走。”
“阮小姐若想繼續上我的課,就得按我的規矩來。”薛瑞芝神情嚴肅,又一次取出了戒尺。
幼卿的眼中有懼意閃過,但還是十分老實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心,薛瑞芝毫不手軟,啪啪幾下子,幼卿的手心被打的紅腫起來。
松陽關前線。
蕭鶴川看著停靠在站臺上的火車,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與一旁的手下問道,“怎麼裝的這麼慢?”
“九爺,這邊的人手不夠,兄弟們都盡力了。”那隨從也是一臉的難色,與蕭鶴川開口。
“去給老趙掛個電話,看能不能再抽一些人過來。”蕭鶴川吩咐,那隨從領命剛要退下,就見李長髮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九爺,咱們抓到一批人。”
“都是些娘們,還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孫在那盤問著,擔心有詐,讓屬下來和您說一聲。”
休息室中,除了老孫和兩個士兵外,還站了十幾個打扮的十分時髦的年輕女人。
她們都是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女子手裡捏著一根菸,在那裡與老孫沒好氣的開口,“還有完沒完啊,我都跟你們說了一百遍了,赫連衝下令關閉了我們女支館,讓我們做不成生意,他那些手下又都是白嫖不愛給錢,姐妹們受夠了窩囊氣,趁著他們和你們打仗,咱們姐妹想偷摸的去北上找個出路,通關檔案都給你們瞧了,還扣著不讓走,怎麼的,你們也要白嫖一場吶……”
“九爺。”老孫原本津津有味,咧著嘴齜個大牙在那裡聽那女子說話,待看見蕭鶴川進來後,老孫頓時不敢笑了,連忙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