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蕭鶴川終於收回了手,吩咐了兩個字,“卸了!”
李長髮心中一驚,並不敢質疑蕭鶴川的決定,他跟隨蕭鶴川多年,自然明白蕭鶴川是狠的,他怎麼可能不狠,金城夾在北江與南池兩地之間,不狠又如何打下這一片基業?
“是,九爺。”
督軍府中。
蕭遠川眉心緊擰,對著蕭鶴川斥道,“不過是鬧鬧喜罷了,你下這麼重的手做什麼,那穆大威被你打成了殘廢!你這麼做,就連馬家也是面上無光,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此番蕭家嫁女,馬家娶媳,能去喝喜酒的也都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和蕭遠川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此番弟弟下了這麼重的手,讓他怎麼和他們家交代?
“我發瘋?”蕭鶴川笑了,“我還是那句話,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幾個大男人去欺負一個小姑娘,我要再去遲一步,幼卿這條命說不定都要折在他們手裡,我只卸他們一隻手,沒拿槍崩了他們已經算手下留了情,你少跟我裝大尾巴狼。”
“你……”蕭遠川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老公母倆但凡對這個孩子上點心,怎麼也輪不到讓我這個當叔叔的來替她出頭!”蕭鶴川眉峰若劍,眼角處透出幾分不耐,“告訴姓穆的,手是我卸的,跟他們說,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
說完了這句話,蕭鶴川再不多留,大步離開了書房。
幼卿今天覺得好了很多。
她一直不想去回憶昨晚的事,一想著那麼多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還有那透著酒氣,臭烘烘的往自己臉上拱來拱去的嘴巴,她就覺得噁心,連帶著一整天也沒什麼胃口。
蕭鶴川進來時,嬤嬤剛送來一碗粥,他順手就接了過去,也不顧蕭文悅也在,作勢就要來喂她。
幼卿有些驚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蕭文悅一眼,對著蕭鶴川說了句,“我自己喝。”
她從他手裡接過碗,很輕聲的說了句,“你快些走吧。”
“好,我晚上再來看你。”見她不安成這樣,蕭鶴川也不想勉強,他剛要起身,就聽幼卿又是很小聲的和他說了句,“你別來了。”
這個小白眼狼,蕭鶴川在心裡罵了一句,需要他了主動去抱他,不需要他了就趕他走。
“你好好吃飯,”蕭鶴川為她掖了掖被子,“別哭鼻子,我就不來。”
他的眼瞳是溫和的,起身時去撫了撫她的發頂,那眼睛裡露出的心疼只讓一旁的蕭文悅都看的清清楚楚。
等著蕭鶴川離開後,蕭文悅實在是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把將門關死,而後與幼卿問道,“幼卿,你和大姐姐說實話,你跟九叔怎麼回事?”
“大姐姐,”幼卿見蕭文悅是十分鄭重的樣子,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低不可聞的說了句,“九叔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