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幼卿站了起來,哭了一場後,她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面對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想起自己這般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在了眼淚,不由得有些難堪起來。
那男子聞言也不勉強,他定定的看了幼卿一眼,與她告辭離開了花園。
幼卿回到了教室取出了書包,今天司機也並沒有來接她,幼卿坐了一輛洋車,快到督軍府時幼卿下了車,付了車錢後慢慢的向著督軍府走去。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但覺得自己並不能去怪蕭鶴川,他的事情那麼多,把家長會的事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只是她的“叔叔”,連母親都沒有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又遑論別人?
幼卿這樣想著,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她的腳步輕快了些,快要走到角門時,她看見督軍府的大門讓人從裡面開啟,有一輛汽車從裡面駛了出來。
天氣有些悶熱,車窗並沒有關上,足以讓幼卿看見裡面的人。
是蕭鶴川載著一位摩登時髦的小姐。他們倆不知在說些什麼,待汽車駛過去時,幼卿聽見了他們的笑聲。
一直到汽車去的遠了,幼卿還是怔怔的站在那,直到外出採買的嬤嬤從角門裡出來瞧見了她,喊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幼卿與嬤嬤打了聲招呼,回到了房間,幼卿放下了自己的書包,她也沒什麼心思去寫作業,就覺得有些累,想在床上躺一會兒。
她想,阮幼卿啊阮幼卿,你怎麼這麼好笑,別人對你一點點好你就感恩戴德,為人家連理由都想好了呢?甚至還擔心他在路上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其實人家只是隨口答應一聲,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卻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裡等了那麼久。
幼卿不願再去想了,只覺得以後遇見蕭鶴川遠著些就是了,總不能別人對自己兩分好,她就眼巴巴的迎上去,真像個甩不開的尾巴似的。
蕭鶴川開著車,打算先將秦舒宜送回家,他仔細想了想營中的軍務,該處理的也都處理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掛心的事,但他不曉得怎麼回事,總覺得心裡有些發慌,像是有件大事沒做一樣。
半路上,蕭鶴川看見了街上有穿著校服的女孩子,他的黑眸一震,突然踩了剎車,秦舒宜的身子向前一縱,待坐穩後,秦舒宜有些不悅,與他問道,“怎麼了?”
“壞了,我把家長會的事給忘了。”蕭鶴川的臉色凝重,這一下午事情接二連三,居然讓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家長會?”秦舒宜有些不解,“九爺給誰開家長會?”
“給小侄女。”蕭鶴川也不曾去看她,直接調過車頭,向著中西女中的方向駛去。
秦舒宜笑了,“是大太太的女兒?又不是親侄女,九爺著什麼急。”
“和自己侄女也沒什麼區別,”蕭鶴川用力踩下了油門,他的神色冷峻,“我得趕緊過去,前面的路口好打車,你在那裡下車。”
秦舒宜有些驚訝,她動了動唇,到底是沒說什麼,到了路口處,蕭鶴川果然停了車,待秦舒宜下車後頓時絕塵而去。
望著遠去的汽車,想起蕭鶴川方才的樣子,秦舒宜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天色微微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