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問不出什麼名堂,席玉只得又消費了一把,買了一捆繩子將箱子又捆了一圈。
即便如此,關於這個村子男孩仍是閉口不言,倒在其他的事情上分外慷慨。
席玉枕著罵聲一直睡到天亮。
天一亮,外面又開始敲鑼打鼓。
狗蛋不知何時跑了出來,坐在涼蓆上望著外面發呆。
“怎麼?想出去看看?”
“想!”狗蛋忙不迭應下,隨後卻又猶豫起來,兩隻乾瘦的手不停攪動著衣角,嘟囔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席玉聽的煩躁,乾脆大手一揮,攬著人到了空地。
空地上還是那些人,見到席玉領著孩子出來並無意外,或者說是不感興趣。
現在能讓他們感興趣的只有八天後的河神慶典。
那老乞丐也在隊伍中,見席玉來了,眯著眼不住的打量。
人多,兩人也不好說話,一直等到午飯人都散了才又聚在一起。
像是餓急了,連著吃了四個麵包後他才堪堪停下。
渾濁的眼睛一直盯著狗蛋,其中意味不明。
“你這桃木劍,哪來的?”
狗蛋瑟縮著躲到席玉身後,聲音悶悶的:
“桃木劍,是我奶奶給我做的,防身用的。”
老人沉默不語。
良久,他起身走到巷子盡頭,隨即猛的一下撞在那裡的大石頭上。
鮮血噴湧四散,老人的身子像柳絮一樣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秦鶴抬腳想上前檢視情況,又被席玉攔下。
“不用了,他就沒想活。”
“姐姐,我是不是惹禍了?”狗蛋撲朔著大眼,淚水眼看就要落到地上:“果然,我就是個災星,我該好好在家待著的。”
“這不怪你。”席玉臉色陰沉,抬手不斷撫摸著狗蛋的肉臉。
“行了,咱們該出去走走了。”
收拾好老人的東西又將他安置好。
席玉沿著昨天的路,帶著眾人走向河邊。
幽綠色的河水一如昨日,陰沉且無波,像一潭死水。
那腿骨也不知飄向何方。
“看那邊。”秦鶴指著遠方的山頂道:“上去看看?”
席玉點頭,又在河邊繞了兩圈後跟著眾人上山。
山很高,河在山腳。
那些村子則四散在山腰。
山上有很多樹,但大多枯黃,只有山尖尖處的樹鬱鬱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