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正經當警察的經驗其實反而還沒有她偽裝受害者的經驗多。
什麼樣的受害者最能吸引兇犯的注意,降低他們的警惕呢?
要無害,要單純,要蠢笨的同時又有一定的敏感,全然無知懵懂的獵物和強大的獵物一樣,都無法徹底引起熊兇犯的興趣。
惶惶不安的表現,若即若離的距離,微弱不計的反抗。
就像一隻被打斷了腿的、嚇到無法思考的兔子,只能暈頭轉向地往死路跑。
跟著席玉跑到後山的吳江波與魏實想。
這女人果然是個軟柿子。
“喂,別跑了,你再跑也沒有意義,反正到時候下場都一樣。”
吳江波將席玉堵在一個被小山丘遮擋的拐角,他想居高臨下地放幾句狠話,奈何席玉比他高了近十厘米,男人的尊嚴讓吳江波偷偷站到一塊石頭上。
“你要是願意老老實實把吃的都交出來,我們願意放你一馬。”
魏實在餐廳的反應沒吳江波快,這會兒卯足了勁想補回來,抽出身上的短刀逼上前,捏著短刀揮舞著。
“我們也不想殺你,畢竟在這種鬼地方殺了人是會有報應的,但你要是不識趣。”
魏實用刀尖指了指席玉,冷哼道:“哼,我們直接打斷你的腿,讓你晚上待在這裡,你就不算我們殺的了。”
“原來如此,意思就是你們倆都在怪談裡殺過人咯?”
事已至此,席玉便不在跑,她似有所感地望了眼後山深處,慢吞吞地將包抱在懷裡,後山草木雜亂茂密,就連正午也顯得陰森森的。
她不慌不忙地反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搶了我的東西或者殺了我就能規避規則,那這怪談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吧?”
“而且,殺人是犯法的吧?”
“哈哈哈!你這女人別是靠運氣走到現在的吧!”
吳江波愣了愣,突然指著席玉哈哈大笑:“對啊,殺人在外面當然犯法!可是現在全含江誰在意這個!我也不怕告訴你,只要一從這個鬼旅館離開,我就能去中心別墅區!”
“吳老哥,這女人一點用也沒有,要不然,我們直接把她留在這裡吧。”
魏實當著席玉的面直接道:“我在櫃檯後找到了一個收音機和磁帶,據說是什麼破鋼琴曲的,吳老哥,我們直接把她綁在這裡,再把收音機拿過來,今晚這裡的鬼肯定會找上她,咱們就安全了。”
“你這想法不錯,哈哈,一次性解決了兩條規則!”吳江波動起手來遠比魏實要利落,只見他話音未落,便猛地抽出腰包上的匕首,直直往席玉的肩膀捅來。
下一秒,吳江波的手腕被無數根細長粘稠的血絲包裹,而秦鳶的手臂則消失了半條,本該是右小臂的地方只剩暗紅的橫切面。
吳江波呆滯的視線在自己的手和秦鳶身上來回移動,他的嘴唇抽搐了幾下,人卻因為巨大的恐懼僵在原地。
“你,你不是那個女學生嗎!”
魏實代替他尖叫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他當即便想丟下吳江波跑路,奈何席玉帶著他們倆左跑右跑,在他們將席玉逼到死角的同時,自己身後也被各種荒石攔住。
血影翻騰,猩紅的嫁衣幽幽飄蕩,柳婉歪了歪頭,無數絲線狀的尖利血絲同時扎進吳江波的血肉裡,密集到彷彿一顆血紅的球,根本看不出裡面還裝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