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有間驛站之後,寧問天帶著眾人直奔而去,這裡的有間驛站說不上豪華,但也不算簡陋,比起在野外風餐露宿要好太多了。
一進門就有一小廝上前替寧問天牽馬,四個一狼走進了這間不大不小的驛站,迎面而來的掌櫃是一個一臉福態的中年人,走起路來一顫一顫,只見他油膩的問道:
“幾位客官一路辛苦了,我們這裡有上好的房間,還有百年陳釀,客官可要廚房準備酒菜?”
寧問天看他笑起來兩個眼睛都擠在一起了,哪裡還有食慾,直接說道:
“我們要四間房,不要酒菜,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們。”
“好勒,二樓左轉,客官您請!”
寧問天從他的手中接過門牌,在跨過他的一瞬間,眉頭忽然緊皺,臉上說不出的凝重,似乎有些反常,或者可以說有些詭異。
首先,整個驛站除了替他們牽馬的小廝,就只有掌櫃一人,而且,他住過這麼多的有間驛站,從來沒有見過掌櫃離櫃出迎的,就算是人少不足,那也不至於不收錢就給房牌吧?
與此同時,寧問天注意到背後的掌櫃,望著他們背影的眼中露出的一抹兇光,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萬家豪不願入鎮了,這裡明顯就是一個賊窩。
入鎮以來,出現在寧問天靈識中的人影就沒有一個普通人,修為最差的也是九階靈師,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這裡的武風彪悍,想不到卻是另有門道。
剛剛踏上二樓,寧問天便發現樓下的掌櫃跟小廝不見了,同時,他們的馬車也不見了,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黑影將驛站團團圍住。
一間木樓中,一個披散著頭髮,不修邊幅的男子坐在方桌前,渾濁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他拿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即使是烈酒也不能使他動搖半分。
“錢爺,目標已經到了,在西邊的驛站。”
一黑衣人來到男子側旁恭敬的說道,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名字,赤蠍錢風,他就是一個瘋子,出現在他眼中的只有死人。
“呵,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藏頭露尾,怎麼?我就這麼讓你害怕?抬起頭來!”
黑衣人的頭壓的更低了腿腳還有些打顫,他只不過是一個靈師,面對這個兇人,根本就沒有勇氣抬頭。
錢風望著瑟瑟發抖的黑衣人,似乎有些失望,最後也只是木然道:
“雖然你沒有看見我,但是我卻看見你了,你,還是要死。”
“不,不要···”
黑衣人的聲音嘎然而止,他臨死前也沒有看見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凶神,望著窗外的夜景,錢風低喃道:
“來了嗎?”
這邊,寧問天剛一上樓就將幾人拉進一間房內,隨後青山茫然問道:
“問天,這是怎麼了?”
“情況不對,我們被人包圍了。”
寧問天的語氣有些凝重,外面,統一的黑衣蒙面人,一共二十個地靈境,外加九階靈師無數,他們步伐統一,隊形嚴整,一看就不是流賊散兵,而且這群人明顯就是衝他們來的。
寧問天將黑衣人的情況告訴了青山,然後他給幾人劃分了任務,他獨守正門,青山兄妹負責側翼,嘯天把守後門,紫衣坐鎮中樞運籌帷幄。
寧問天已經商量好了對策,卻見外圍的黑衣人遲遲沒有動作,直到遠方傳來了打鬥的動靜,一團火光照亮了天際,那是赤褐靈焰,玄階靈火。
同為地心靈火,赤褐靈焰是地心紫炎的後輩,寧問天感覺到丹田中的紫炎似有異動,看來它也感應到了赤褐靈焰的氣息。
驛站外,氣息最為渾厚之人也察覺到了後方的動靜,他直接下令道:
“事情有變,動手。”
黑衣人爭先湧來,驛站外圍的牆壁直接被推倒,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顧忌,這群人並沒有使用靈技攻擊閣樓,而是拿著兵器衝向站在外面的三人一狼。
寧問天取出長槍橫掃而過,將前方氣息最是深厚的幾人攔下,同時他的左手拍出一道光印,裂地印隨之爆發,將一個想要混過他往閣樓而去的黑衣人擊裂。
鮮血灑落一地,卻沒有一滴濺到寧問天的白衫上,月色如血,今夜註定是血流成河,橫屍遍野,只是不知道誰能最後站著笑傲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