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扁舟滿是皺紋的臉上痴呆中帶著驚訝,道:“是那個時候?所以剪翠拿著那個,因為那個,他們。”
浪無忌沉默起身,拿出一枚特殊法器啟用,一陣刺鼻濃煙繞過徐扁舟覆蓋在毛毯周圍,可是,沒有找到任何痕跡,只有徐剪翠和徐扁舟,以及一些徐剪翠她孃的痕跡。
“是我害死了剪翠~!”徐扁舟突然神情崩潰看著前方呆呆道。
“徐扁舟手上明顯拿著對呂有韋構成威脅的東西,三年來一直保持沉默,徐剪翠拿著那東西去了長精縣,可是,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呢?”浪無忌皺眉思索。
他給劉江濤發了資訊,不管有沒有用,先讓府衙的技術人員來查檢視,完了後開始進入徐剪翠房間,神識到處掃著,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個房間很普通。
劉江濤和乾在芸一起來了,幾個技術人員隨便看了下,開始工作,徐扁舟問浪無忌:“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浪無忌坐在徐剪翠床上,道:“希望找到點線索,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對不上。”
乾在芸見浪無忌正翻著書桌上的一疊畫紙,道:“蜘蛛?”
浪無忌點點頭,用法術模擬出徐剪翠生前刻畫的痕跡,雖然事後全部被她毀滅掉,卻還是有跡可循。
他漸漸用法術配合特殊法器弄著,辦公桌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藍粉色光點,而光點沒有覆蓋的地方,顯示出蜘蛛二字,還有一個蜘蛛的畫像。
乾在芸將光點小心翼翼託了起來,道:“畫了很多次,她是在哪裡看到這個圖案?我們從來只知道蜘蛛,並不知道這個圖案。”
“她先一步知道了線索,蜘蛛圖案與真兇有關,她或許猜出了真兇的身份但不能肯定,在什麼地方有了接觸被真兇察覺,然後……”浪無忌皺眉嘀咕著。
就算不使用浪無忌的法術和特殊法器,一段時間後這個線索也會找到,乾在芸一點也不懷疑是浪無忌造假的。
她拿起辦公桌上的垃圾桶,倒出一團灰燼,這些東西明顯是被徐剪翠毀掉了的,若非後者知道些什麼,不可能將畫紙毀掉。
“過來看看能不能用法術修復!”乾在芸說了一聲,劉江濤與幾名府衙人員過來檢視,技術人員道:“有些難,不過可以試試,需要一定時間。”
見浪無忌正在沉默思索,乾在芸分析道:“若非在哪裡看到,徐好漢不會重複畫那麼多次,她到底是在哪裡看到?”
乾在芸越是這樣說,浪無忌和劉江濤越是發懵,徐剪翠在哪裡看到蜘蛛圖案,這種事情旁人怎麼可能知道?
幾名技術人員檢查完毛毯周圍,包括所有木屋附近的痕跡,覺得不像是有人進來盜竊過的樣子,也可能是小偷實力太過強大,又有充足時間逃跑。
那就一定是在出殯的時候,能準確預判徐扁舟回來的時間,浪無忌心想,要是對方知道徐扁舟三年來很少在精桃縣以外的地方活動,通常時間都待在家裡,那一定會先找這間屋子,毛毯下的木磚並非多麼隱秘的地方,由於徐扁舟馬虎大意,被趁機偷走。
反正不是被偷了,就是被徐剪翠拿去長精縣了。
浪無忌又坐了下來,和劉江濤與乾在芸拼命想著,這段時間的交通記錄證明,徐剪翠很少去千春團和家以外的地方,唯一去過的就是雙花鎮還有精達醫師院,醫師院自己這些人不在,似乎那天李秀田也去了,若她真的沒到過這些地方以外的地方呢?或許線索就在雙花鎮。
一道道雙花鎮餐館的畫面出現在浪無忌腦海,從合影、吃水果、喝酒、吃飯,到徐剪翠和劉江濤一起出現,像是錄影往後倒放,一點也沒落下。
蜘蛛的線索,也是那天傳遞給徐剪翠的,事前徐剪翠並不知情,或者知道得並不詳細,李秀田或許根本不知道蜘蛛這個字眼的存在,因為她們二人去醫師院的時間是在雙花鎮之前,李秀田差點殺過徐剪翠一次,那時並未真的殺死,當時徐剪翠已經威脅得很嚴重。
浪無忌拿了一張紙,將法器中李秀田、呂有韋、光頭三個頭像放上去,然後同時抹掉,又放上了劉江濤、乾在芸、紀清泉、蕭子寒、唐靚琴、藍子田的頭像。
劉江濤和乾在芸都看到了,但沒說話,浪無忌走向辦公桌,仔細看了依然在光點中呈現的蜘蛛圖案,仔細看了幾眼,道:“這並非是蜘蛛,而是一種、一種西荒寒極的古老種族圖騰,這個種族對催眠與詛咒之類的法術擅長。”
乾在芸與劉江濤聞言站了起來,瞪大眼睛想說什麼,只見浪無忌正半邊身子傾斜著,瘋狂思索著什麼,眼珠子瘋狂動來動去。
他的回憶中,那天藍子田、乾在芸、徐剪翠同時在廚房裡,乾在芸說,藍子田的修士上衣被徐剪翠弄翻的咖啡打溼了,然後在洗手間裡換衣服。
那不是他?還有誰?浪無忌朝著乾在芸身上掃了一眼,神識穿透進去,後者瞪大眼睛望著他,不敢置信,但浪無忌臉上此時半點不好意思,或者冒犯、開玩笑什麼的神情都沒有,反而無比凝重。
他姿勢恢復正常,從口袋裡去廚房法器開啟,光幕射出餐館內的合影,二人連忙看去,只見浪無忌的瞳孔聚焦到了藍子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