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老者皺眉道:“總有些小螞蟻因為他而犧牲,時間久了,也會動搖大樹的根基啊。”
光頭神情凝重,眯著眼睛道:“全瑩澈出現的時間太不合理,若真有背後的人,意圖就不簡單了,若將浪無忌辦了之後,還是有第三次第四次……”
華服老者笑道:“唉,若有第三次第四次,無妨好好換個人嘛,這是我們擅長的,新的人比舊的人稍微蠢一點,也是我們的運氣,再說嘛,不是還有模仿犯罪嗎?為了殺人模仿明星,這麼一替一補,可以死好多個,這樣一來,可以為我們爭取許多時間,慢慢從沼澤中爬出來,一旦被咬死了,再想爬就難了。”
光頭低著頭點了點,手裡拿著筷子。
老者靠在椅子上,道:“既不是大螞蟻也不是大肉,默默無聞當個中螞蟻,也總不能啥事不做混在其他螞蟻中間,幹看吧?”
光頭連忙把頭壓得更低,誠懇道:“是我失職了。”
老者喝了一口女修勺的湯,道:“再堅固的屋子若是漏雨了不去補,只是把水擦乾,遲早也要塌的。”
“是,我知道了。”光頭拿起筷子動了動。
女修感嘆一聲道:“好菜好飯正熱著呢,光頭答應的事情會很快去辦的。”
“呵呵。”老者吃飯不語。
合作大木屋內,千春團好漢與府衙正一起聽著舉報浪無忌的證詞,乾在芸走進來,問道:“這人是誰啊?歡笑散?”
一群人看向她,包括李秀田,卻沒有說話,正當乾在芸愣然無比的時候,李秀田朝展雲飛示意了下。
展雲飛又朝師爺示意了下,師爺東郭策道:“千春團臨時賞善罰惡使,浪無忌。”
展雲飛道:“就這麼坐視不管嗎?這與千春團沒關係吧?他只不過有外州的關係掛了個牌而已,直接抓沒人會幫他。”
師爺東郭策皺眉瞪了展雲飛一眼,道:“城主不是說了等等嗎?”
乾在芸道:“浪無忌不是說了從酒館一直追到平房嗎?一路上都有他的氣息。”
李秀田反對道:“不是這樣,當時我確實感知到他的氣息,後來發生什麼事沒人知道,就在這種情況下,再將展雲飛引過去,搞得房間裡到處都是大家的氣息,以遮掩他目的。”
乾在芸連忙解釋道:“之後我與他在後方牆角,用法器投射出兩個人的虛影,雖然看不到真面目,卻可以肯定是全瑩澈和一個氣丹境,只不過這種手法無法被證實罷了,說是花開富貴州體修學院的秘密法術,不過我覺得應該是真的啊?”
說著將法器光幕投射出來,畫面中出現兩個如同影子般的虛影。
眾人紛紛搖頭,乾在芸這個說法連她自己都不信,如何讓大家放棄對浪無忌的懷疑?
乾在芸無語間,看到法器投射在牆上的畫像中,有一張全瑩澈的藝舍練功服的照片,是展雲飛當時用法器照下的,愣了一下。
而自己手中有一張藝舍練功服的宣傳單,上面的練功服與這張照片一模一樣,是幾個凡人到木寨附近發給好漢的,比全瑩澈出事的時間還要早,而且那幾個凡人還說過是浪無忌讓發的,頓時思索著一種可能,浪無忌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張宣傳單直接證明浪無忌在事發前確實到過那間屋子,那個時間屋子裡發生的任何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乾在芸還記得,問過浪無忌是不是他做的,說什麼真兇其實是在幫我們,當時沒有得到回答,難不成,真是浪無忌做的?
……
浪無忌正坐在木寨旁的草叢裡吸納著靈石,順便發呆,遠處一名女練氣緩緩走了過來,一看是上任城主的女兒,徐剪翠。
後者道:“我承認,在數月前,曾經賄賂過五名沈家案目擊證人。”
……
乾在芸神情凝重間,李秀田同樣如此,在場的捕快、衙差、千春團好漢無不如此,無論浪無忌出於什麼目的將全瑩澈搞得半死不死,又出於什麼目的將飛屍氣息與自己的氣息混合,都無法洗脫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
這一場遊戲,究竟會以什麼樣一種方式被終結,無數荊楚州、巾國修行者在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