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達城法場大早上又圍滿了人,各種法器懟在四周,大批俠義之士從荊楚州各地趕來,李秀田與浪無忌走上場中,各家採風官紛紛將法器燈光調解到最大,周圍一陣嗡嗡細語。
精達城知府與各人一起入席,道:“在我介紹完您的身份與案件摘要之後,我會提問,然後你就可以發表意見了。”
“這位是花開富貴州來的賞善罰惡哥哥—浪無忌,抓捕秦峰山的主要負責人,慘遭陷害的秦峰山,生前遺書如下:我秦峰山乃是防備軍第三團參謀!我是被冤枉的!所有人都在說謊!我只有用死來證明我一生光明磊落!去見那幾個目擊證人只不過出於好奇!所有逮捕我、關押我的千春團好漢、城主、州府、呂家,都是兇手!”
“請大家冷靜一點!這裡是法場!浪無忌哥哥,你有什麼要說的?”知府將話筒懟到浪無忌面前,場外嗡嗡聲不斷。
見知府額頭上不斷冒著汗珠,浪無忌輕輕將話筒接了過來,道:“對,是我,我就是秦峰山遺書裡說的那個千春團好漢。”
屋頂上的各種修士互相隔遠傳音,一陣陣氣息波動此起彼伏。
知府又拿出一個話筒,道:“可是我得知,應該還有其他好漢和賞善罰惡使,這是正常情況嗎?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發言?”
浪無忌想了想,拿著話筒對著眾人道:“是正常的,為了保持案件在任何情況下進展,我們通常各自會有不同行動,比如其他賞善罰惡使現在還在進行偵查,抓捕秦峰山、並審問他的人,是我。”
知府正色點點頭,道:“是你主動要求的這一次公開採訪嗎?”
“對,是我。”浪無忌點點頭。
所有法器都對準浪無忌聚焦。
知府又道:“從今天開始便開始忙碌法場的秩序了,賞善罰惡使哥哥應該也做好充足的準備了吧?是否為這次冤枉第三團參謀秦峰山正式背鍋?”
浪無忌點點頭,道:“是的,我背鍋,但我背鍋與否,與這次案件的本質並沒有什麼聯絡。”
議論聲再次嗡嗡而起,無數法器燈光依舊照著,知府剛想起身離去,卻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給粘住,動彈不得,他感覺光天白日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吹自己,似一股冷氣或者陰風什麼的。
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無數本來對著浪無忌聚焦的法器移往了知府,知府又坐了下來,對話筒說道:“你覺得抓捕與審問的職責是什麼呢?在這次冤案中。”
浪無忌微笑面對場外眾人,道:“抓住真兇,當然……”
知符搶著話道:“可是,對修行者來說,誰是真兇或許很重要,但對廣大百姓來說,讓我們憤怒的是,一位無辜的軍團參謀,在慘遭問斬之後,在監牢自爆金丹。”
他目光轉向場外觀眾,道:“連一位軍中參謀都含冤自殺,別說我們這些普通人,甚至我們的家人、孩子,誰都不能預料這種事情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你說呢?”
“殺人犯~~!”
“DSFDFDFDSF……”
“殺人犯~~!”
浪無忌低頭沉默了會兒,等大家喊得差不多了,道:“秦峰山當時所說的,他到沈家案目擊者住處時,所有目擊者都被先一步震成血霧,並被法術掩蓋了所有痕跡,也由於他的這番陳述,成了他含冤而死的決定性證據。”
“你是說……”
知府還沒說完,浪無忌丟出個法器射出一道光幕,指了指大螢幕,道:“這是秦峰山本人,每一個沈家失蹤案目擊證人住處附近,都有他留存的氣息。”
“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畫面?”知府皺眉問。
浪無忌道:“是我用復原法術自己復原的,也得到了千春團與精達府衙的認可,然後才對秦峰山果斷問斬。”
知府忙道:“不是你一口咬定秦峰山是殺人兇手的嗎?”
浪無忌想了想,道:“抓捕前後,我只說他是在現場發現的第一個嫌疑犯,卻並未認為他就是兇手,秦峰山被抓後,我與千春團和精達城府並未有過真正的案情合作分析。”
知府抹著冷汗笑道:“那你是說,該背鍋的人不是你咯?”
浪無忌緩緩起身,面對眾人說道:“並沒有,我是第一個抓到他的人,該背鍋的人還是我,只是,精達城府的練氣修士存在賄賂沈家失蹤案目擊證人的嫌疑,再到目擊證人被殺,又到秦峰山自爆喊冤,這當中真的沒有什麼貓膩嗎?”
“若殺死目擊證人的氣丹境,與秦峰山長相和氣息極為接近,先後到達案發現場,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所以我才說秦峰山可能是被冤枉的,而安排出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多麼的處心積慮,他到底想掩蓋什麼?不惜殺死幾位凡人,又陷害軍團參謀?”
嗡嗡嗡~~~
眾人議論紛紛,屋頂上的修士不斷傳來氣息波動。
知府一臉呆滯地快速掃了一眼場外眾人,試著站了站,發現雙腳還是不能離地,忙道:“秦峰山還有可能是兇手嗎?”
浪無忌搖搖頭:“他並不是兇手,是有人故意嫁禍,我在審問完他之後就確定他不是兇手,便移交給千春團,因為我在這邊並沒有囚禁他的合適場所,我甚至懷疑,就算秦峰山當時沒有去,先到的人是我,我也會成為秦峰山那樣被含冤抓捕,這是一石二鳥之技。”
知府懵懂了一會兒,似乎接收到什麼人的傳音,忙道:“那你之前為什麼不早些說出來,這樣秦峰山就可免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