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收拾好簡單的行囊,跟室友和單位交代了一下,急匆匆的就從宿舍趕了出去。
現在不是擔心錢的時候了,她需要買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國,為了一個人在國內面對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女兒。
這節骨眼上,也不知道林建國這不靠譜的到底到哪裡去了!
十小時之後,搶到最後一張回帝都機票的明月拖著疲憊的身軀登上了飛機。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明月爭分奪秒的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
剛結束一個專案的她現在必須養精蓄銳,因為回國就要打硬仗了。
“明月?”
生硬的德語中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用中文喊著她的名字,明月詫異的睜開了眼睛。
“錦城?你怎麼在這裡?”明月揉了揉眼睛坐直。
張錦城帶著久別重逢的驚喜笑容,坐到了明月身邊的位置上:“我來參加M大的一個醫學研討會。你怎麼現在回去了呢?你不是要在德國待兩年的嗎?”
明月微微一笑:“家裡有點事,正好一個專案結束有一段假期,我就回去一趟。”
“哦……”張錦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先睡會。等下空姐來了麻煩你跟她們說不用給我發小食了,謝謝。”明月朝張錦城點點頭,而後自顧自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張錦城嗯了一聲就安靜了下來,目不斜視的拿出了座位前方的置物袋裡的當地報紙。
空姐已經來了一旬了,明月還沉沉的睡著。
許久之後,張錦城的目光才狀似不經意的瞥向身邊的女子。
她的外套裡穿著緊身高領線衫,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線衫勾勒出的精緻鎖骨和峰巒起伏的曼妙。
歲月待她如此溫柔,她與20年前那個驚豔了時光的女孩幾乎沒有區別。
哦,其實是有區別的。
成熟的她,更美了。
張錦城收回了目光,朝空姐微微擺手。
“不好意思,可以給我一張毯子嗎?”他壓低了聲音說。
終於,明月醒了過來。
慢慢睜開眼睛,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倒在了陷入沉睡的錦城肩上,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被搭了條毛毯。
明月輕輕清了清嗓子,拉開毛毯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張錦城似乎也被明月的一聲輕咳喚醒,活動了一下身體朝明月笑了笑。“我看你好像挺冷的樣子,就讓空姐給你拿了條毯子。”張錦城解釋道。
明月微微一笑:“謝謝。”
嘴上說著謝謝的話,手上卻利落的把毛毯疊成方塊還給了空姐。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聊張錦城最近的研討會,聊明月在德國的專案。
“你在帝都轉機?”張錦城問。
明月搖頭:“我晚上的火車回江城。”頓了頓她又說道,“能省一點是一點。”
張錦城蹙眉:“我聽說江城火車站最近有搶包的,建國到時候去火車站接你吧?”
聽到丈夫的名字,明月竟是呼吸微微一滯,而後笑著嗯了一聲。
“那就好。”張錦城想了想說,“不過建國這時候應該還在黃縣呢,也不知道走得走不開。”
黃縣,那個女人出現的地方。
明月沒有接話,閉上了眼睛說:“先不聊了,我還想睡一會。”
張錦城也沒有再說話,報紙遮掩住的嘴角卻不自覺的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