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用……”秦川剛想說話,被冉冉偷偷的擰了一把胳膊。
“得了,你守著吧,我們先回去了。”蘭天也不拖拉,塞完錢轉身就要走。
林冉冉朝凌晨笑了笑:“加油!”說完扯著秦川也離開了醫院。
凌晨捏緊了手裡還帶著餘熱的一千塊錢,男孩瘦弱的身影在光亮的醫院走廊裡似乎也少了幾分孤寂,多了一點活氣。
會熬過去的吧,蘭天哥哥不是說了嗎,以後長大了都會好的吧?
就在凌晨立在立德醫院門口望著蘭天冉冉秦川遠去的背影時,他們都不知道,病房裡好不容易緩過勁的凌晨姥爺終於穩定下來。老爺子閉了閉眼下定決心似的對看護他的護士說:“同志你能幫我打個電話嗎?我還有個侄子在你們醫院當醫生。”
護士點了點頭問:“哪個科室的?叫什麼?”
老人目光黯淡的嘆了口氣:“科室?我不知道。我侄子,叫張錦城。”
冉冉和蘭天目送秦川走之後,蘭天還是帶著冉冉回家。
和來醫院的路程不一樣,回去的時候蘭天騎得慢悠悠的。
“蘭天你說,凌晨也太可憐了。”冉冉坐在前槓上看著黑漆漆的前方。“千錯萬錯都是他那對不靠譜的爹媽的錯,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可是後果卻都要他來承擔……”
冉冉自說自話的講著自己的見解,沒有指望蘭天會給她任何回應。畢竟她知道這人話太少,而且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要多毒舌又多毒舌,沒說幾句話恨不得就要嗆起來。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話很少的蘭天突然開口了。
林冉冉噗嗤笑出聲來:“蘭天,你說你,怎麼一個13歲的人說話跟個30歲的人似的,還孩子長孩子短的,你可不也是孩子麼?”
蘭天沒說話,林冉冉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刮過,春天的夜裡有點涼,冉冉縮了縮脖子。
突然,一個熱源貼到了冉冉的脖子上,冉冉一僵,微微動了動腦袋,嘴角卻直接貼到了蘭天的臉上。
這死孩子,把下巴又擱在她頸窩上了,暖和是暖和,可是,這真的是正常男女同學應該乾的事嗎?!
林冉冉正想開口提醒一下蘭天關於青春期男女生的界線問題,蘭天卻先開口了:“我可不是孩子了,我連我兒子們的名字都想好了。”
“你孩子的名字!?”林冉冉果然驚訝的忘記了剛剛想說的事情。“叫啥?”
“慕齡,齡,年齡的齡……”蘭天慢條斯理的說。
“慕齡!?還睦鄰友好呢,這什麼怪名字啊哈哈!”林冉冉打斷了蘭天的話,還笑出了聲。“我說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啊?”
蘭天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遲鈍如林冉冉並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比方說,蘭天很篤定說的是“兒子們”,而不是“孩子”。還有,“慕”和“齡”的諧音……
週五晚上出了凌晨爺爺這事,冉冉睡的太晚,本來想週六多睡會的。
沒想到週六一大早七點鐘,家裡電話鈴就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