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死死盯著那團黑氣,有些心神不寧,忽聽謝雲嵐道:“王公子,小心...”王平轉頭望去,見謝雲嵐手中雲闕大亮,湛藍色的光芒濃密刺眼,赫然是在凝聚著劍氣。
不待王平說話,突然琴音高漲,兩道洶湧的水波朝壟侄夾擊而去,王平扭頭而望,只見一左一右,兩條巨大的水蛟咆哮著猛撲撕咬。
能成功嗎?
王平皺眉觀望著,心中絲毫沒有底,那兇獸皮糙肉厚,猶如鐵牆,他清楚知道,即便是剛才自己全力一劍,也並未斬開壟侄的鱗甲。
“呼”的一聲,那團黑氣中噴出了兩道幽藍色的氣焰,似箭電射,驟然穿透打散水蛟,落下漫天水霧。
霧氣陰寒徹骨,那兩道氣焰來勢不減,如同流星擊空般朝著王平襲來。
王平臉頰抽了抽,狼狽輾轉,躲開了那兩道氣焰,泥鰍似的竄了出去,罵罵咧咧道:“為什麼一直照著我來?”
當下順著水波,飛速的踏浪前進。
握緊寒水,默唸著心訣,劍刃上頓時青光吞吐,瞬間掠到了黑氣旁,奮力刺了進去。
“叮”的一響,聲音清脆,王平手上痠麻,反震之力洶湧傳來,登時倒飛如急電,謝雲嵐見狀飛身扶住了他,王平這才立穩身形,將混亂的內息平復下來。
“這也太硬了些...”王平苦笑道。
謝雲嵐認真想了想,跟王平說道:“傳言中,壟侄的鱗甲堅硬無比,即便是法術、刀兵也難傷分毫,看來這兇獸的確是壟侄。”
王平扯了扯嘴角,“終歸是有辦法的,要不然誰又能將它困在此地。”
謝雲嵐點點頭,心下飛轉,認真的回憶起壟侄的傳聞來。
黑氣愈發濃厚,在沼澤上空盤旋不止,王平望著那團黑氣,眼珠一轉,古怪道:“它這是打算變成烏龜殼?”
謝雲嵐聞言有些忍俊不禁,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輕笑道:“妾身也不知,畢竟上古兇獸,終歸是有什麼秘法。”
王平哈哈一笑,朝著謝雲嵐擠擠眼,嘆道:“總不可能多長几個腦袋出來...”
話音剛落,那團黑氣之中突然傳出耀眼的青光,而後一聲長嘯,風浪起卷,腥臭氣息大作,嗆得二人隱隱作嘔。
謝雲嵐捂住鼻子,皺眉不語,而王平則乾嘔一聲,罵道:“比茅廁還臭上萬分,也不知道平時都吃的些什麼。”
天上的風浪漸漸地平息,看著那黑氣暴漲了數倍有餘,王平心裡一陣不安。
霎時滔天氣勢,洶湧澎湃,一股古老而又蒼茫的氣息徐徐傳來,王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莫名的背上冷汗四溢,恐懼湧上心頭。
那團黑氣漸漸散去,裡面露出的情形讓王平大駭失神,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記耳光,喝罵道:“烏鴉嘴...烏鴉嘴...”
兇獸身形已經超過十丈,而且長出了九個頭,每個頭都張著血盆大口,獠牙交錯鋒利,令人肝膽皆寒,周身的淤泥完全不見,現出了層層疊疊的青色魚鱗。
蠪侄張開大口,猛吸一口氣,只見沼澤四周的寒光毒瘴開始瘋狂湧動,如同氣柱般飛速朝著巨獸而去,王平只得祭起寒水劍,將二人附近刮過的毒瘴分開。
過了不久,蠪侄將沼澤中的毒瘴吸得乾乾淨淨,數百丈範圍此刻都看得清清楚楚,古玉散發出光線落在蠪侄青鱗之上,越發顯得森寒詭異。
蠪侄嘶聲怒號,周身的青鱗驀地亮起炫目的青光,九尾搖擺,九頭猙獰,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二人兇猛撲來。
王平和謝雲嵐早有準備,飛速騰旋挪移,躲開了蠪侄的襲擊,而後獸嘯如雷貫耳,“轟”的一聲,從巨口中吐出寒光霹靂,朝著離它最近的王平劈去。
王平橫過寒水劍擋在身前,但是誰知這電光霹靂力大無窮,瞬間讓他如同斷線風箏,飛速墜落。
謝雲嵐一聲輕喝,雙眸寒光一閃,驟然舉起雲闕,化出五丈藍色劍芒,朝著蠪侄的一首奮力劈下。
又是清脆聲響,只見劍氣落在在那蠪侄青鱗上,激起點點火光,而謝雲嵐去勢不改,掐動指訣,一道水柱拔地而起,化作薄霧玉帶狀,將那蠪侄纏繞起來,雲闕脫手而出,快若閃電般的撞了上去。
呼吸間,謝雲嵐的一氣呵成,不過顯然是蠪侄的鱗甲更勝一籌,雲闕劍除了擊出叮噹聲響外,竟然沒有給蠪侄造成半分傷害。
“仙子快退開...”
聞聲,謝雲嵐回首望了一眼,只見王平已經憑虛站在自己身後,她上下打量幾眼,發現王平並未受傷,稍微鬆了一口氣。
王平見謝雲嵐目光關切,對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徑自翩然飛起,踏空急奔,右手握緊寒水劍,周身爆發出耀眼銀色光芒,揮手間劈出了數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