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笑得有些得意,看著謝雲嵐就如同看被捕受驚中的兔子,不過當他繞著二人飛了幾周後,臉上立刻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像吃了蒼蠅一般。
陸雲霄法力消耗頗快,握劍的手已經已經開始顫抖,感覺快撐不下去,口中催促道:“王師弟,你還在作甚,還不趕快出手,我快撐不住了。”
王平當然想出手,可是有苦難言,謝雲嵐和陸雲霄二人氣場交融,席天卷地,將四周空間硬生生的隔斷開來,若是他再貿然闖進去,恐怕當即會牽動氣機,被法力分屍,他還沒把握能受得住。
“要不,你倆再耗會兒。”王平膽怯猶豫道。
謝雲嵐略作沉吟,便想到了其中關竅,也是鬆了口氣,然後咯咯笑了起來,嘲笑道:“怪不得把你給忘了,原來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等我收拾了他再來好好陪你玩玩。”
王平劍眉斜挑,長長哼了一聲鼻息,但是仍舊沒有衝過去,沉聲道:“你這娘們兒,都什麼時候了,還想激我,我偏偏不上當。”
二人引發的氣場已經形成了十餘丈的漩渦,而湖面四周大浪翻卷,愈發頻繁,洶湧澎湃,此起彼伏。
陸雲霄快速催動法力,手上又使了幾分力道,劍鋒交接處,火星迸發,金石聲刺耳難耐。
“王師弟,用法寶攻她後背。”陸雲霄想了個法子。
王平又躲過了一道浪牆,聞言嬉皮笑臉道:“陸師兄,我這寒水劍落下去,她豈不是要被刺個透心涼。”
陸雲霄看王平還在那慢悠悠飛來閃去,頓時氣結道:“她涼不涼我不知道,你再不出手,我倒是要先涼了。”
王平這才收起了玩笑話,認真的觀察起二人境況,但是若真的動用寒水劍,那謝雲嵐必然會香消玉殞,他還準備從謝雲嵐口中打探出姜別離的訊息,這倒讓人不禁有些為難。
思緒飛轉,王平打算先試試,他掏出從烈九那借來的乾坤囊,從裡面拿出一個陶瓷罐子,掂了掂,入手極沉,然後朝謝雲嵐重重扔了過去,全神貫注的盯著。
只見那陶罐化作一道弧線,照著謝雲嵐後背方向落下,但是還隔著不到兩丈距離時就承受不住,猛然碎裂瓦解,殘瓷水珠倒卷亂飛,氣場絞過,霎時煙消雲散。
陸雲霄喉頭嚥了咽,濃烈酒香撲鼻而來,怒罵道:“天殺潑才,浪費百香釀作甚,你不說只有兩三壇,還拿出來亂扔。”
王平訕訕笑著,口中連連道:“我只是試試看,總不能真扔寒水劍吧,你倆這法力太過驚人,我再找找看。”
他又伸手在乾坤囊裡面探了探,眼中一亮,笑嘻嘻的抓出方金印,面色不善地看向了謝雲嵐,嘎巴嘎巴了嘴,陰森森道:“這玩意兒應該可以吧。”
謝雲嵐柳眉微蹙,那金印靈氣內隱,應當是件不俗的法寶,心頭頓時凝重,但口中卻輕笑道:“哦,九仙教以仁義聞名聖教,兩位都是響噹噹的人物,還聯手來欺負一個女人,傳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陸雲霄古怪道:“你怕都不知道我倆名字。”
“咦,你這女人好生無賴,最開始不還吵著要我們一起上,現在怎麼又變卦了?”王平歪著頭,一手拖託著金印,準備找合適的地方砸下去。
謝雲嵐幽幽道:“女人都是善變的。”
“這位師兄,要不我們一起撤手,這樣也免得傷了和氣。待會兒雲嵐擺上水酒陪個不是,再給二位講講你們想知道的事。”謝雲嵐示弱,水汪汪看著陸雲霄。
陸雲霄搖頭,看了看王平,示意他出手,笑道:“我只放心半死不活的雲音絕嵐。”
王平哈哈大笑道“謝仙子,得罪了。”高舉起金印,法力瞬間灌入,口中唸唸有詞,那方金印霎時間霞光四逸。
這本是烈九的法寶,王平拿到後用法力抹去了烈九留下的靈氣,稍加試探,發現並不是高深的禁制,尋常的御物法術便能使用,但是還沒試過,威力倒是不知,不過想來也不會差,畢竟賣相真的太好。
三寸見方,靈氣內斂,四面刻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底部用隸書刻著:捨我其誰!
王平得意至極,那金色大印翻滾著飛出,化成一道巨大的金光,從三寸大的模樣變成了半丈見方,對著謝雲嵐劈頭蓋臉砸了下去,氣壯如虹,威勢滔天。
謝雲嵐伸出手臂,打算分出氣力對付這大印,但陸雲霄哪會讓她得逞,全力爆發著法力,讓謝雲嵐身子不自主搖晃了一下,謝雲嵐這才放棄,雙手握劍咬緊牙關,打算硬吃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金色大印落到了謝雲嵐身後,颳著呼呼風聲,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傲然前行。
不過剛離謝雲嵐不到一丈距離,氣場中的法力驟然被激發,那印速度大減,陷入了幾乎透明的水牆之中,每進一分,便帶起幾道波紋,隨即金印上的無數金光,盡數湮滅,立刻失去控制,灰溜溜的變成原樣,直直落入了水中,水花都沒濺起,就被漩渦吞噬得無影無蹤。
陸雲霄目瞪口呆,便是謝雲嵐也呆若木雞。
好傢伙!剛才那種乖張氣勢,最後連個響聲都沒有。
王平瞪圓了雙眼,想吃了苦瓜一般,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罵罵咧咧道:“這是什麼破玩意兒?”
謝雲嵐率先反應過來,笑得花枝招展,手中不自覺鬆了兩分,然後就感覺力道捲來,手臂有些發麻,這才定心運息,噗嗤道:“你莫非是想把人笑死,然後讓他就這樣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