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買的是啥呀?”於瀟湊過去看了眼,問。
班主任皺了皺眉,頭一歪,把手上的卡紙翻來覆去,除了那一排數字,別無他物。
“我近期沒買過東西呀,資訊提示快遞到了我還奇怪呢!”她拿起灰色的塑膠包裝袋瀏覽了資訊,寄件方用的是匿名,沒有電話號碼和發貨地址,上面填寫的收件人和電話號碼以及地理位置皆是她本人的資訊,準確無誤。她瞥了眼於瀟,道:“不會是你們哪個小兔崽子給我的禮物吧?”
“哪個摳門的傢伙送這麼個東西?不過我倒是感興趣,這一串數字意味著什麼,或者說表達了什麼意思。”韓子殷指了指黑色卡紙上面的數字。
季姝顏顫抖了下,面露驚懼之色,“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這張賀卡似的禮物有點兒詭異,老大你還是丟了比較好。”
“在查清楚是誰送的之前,我要好好儲存,這可是證據。”班主任把卡紙放進抽屜裡,“好了親愛的孩子們,回去上課吧,改些日子好好獎勵你們一下!”
課餘時間,他們堆在一起討論黑色卡紙的事情。
夏銘安摸了摸嘴唇,嘖聲:“其實姝顏的擔憂並不沒有道理,試問,有人送禮物會選擇送破舊之物嗎?如果上面寫著祝福倒也罷了,寫一堆數字實在不正常。”
“我們的推理社副社長韓大偵探,不妨試著推理下?”李孟凡拍了拍韓子殷的肩膀,笑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懷好意四個字。
韓子殷似乎很享受別人這麼稱呼他,整個人不禁神氣起來,他推了推眼鏡,分析道:“我們所有的資訊只呈現於快遞單和黑色卡紙以及上面的數字,所以我們得先從這塊下手。”
其餘的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們每個人的眼神裡,都有透露著聽柯南或者看推理小說講解案件時的求知慾。
“我們暫時把黑色卡牌紙稱為‘禮物’。根據我的分析,能送出這樣的東西,有兩種人,第一是窮到那種實在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又覺得這很符合心意的人,這類人的初衷是好的,第二種人是不懷好意之人,懷有報復性心理。他們可能是校外的人,也可能是校內的學生,不過不管是哪種,他們都認識老大,且瞭解她的生活環境,甚至可能有過節。我之所以在開頭會說出那句話,就是因為後者的可能性遠超前者,畢竟,咱們學校裡沒有窮到那種境界的學生……”
“那也可能是校外的人啊。”黃明增插了進來,打斷他說話。
於瀟惱怒地拍了下他的肩頭,肌肉左右晃動了兩下,“憨憨!連我這樣腦子不機靈的人都知道,要想給老大寄快遞,必須滿足一個條件,就是知道她的快遞收貨的地址,從這裡開始劃分,老大為人謹慎,拆個快遞都要把個人資訊除個一乾二淨,洩露的機率不大,陌生人基本排除,那麼知道的只可能是她的熟人,你覺得她的親朋好友寄這麼個破玩意兒給她麼?”
和尚感到委屈,他揉著手臂上的肥肉,毫不掩飾自己槓精的本質,“那,那也不排除快遞小哥啊!”
於瀟崩潰地抓著頭髮,沒打算搭話。
韓子殷耐心道:“那麼快遞小哥為何要這麼做呢?這也就是我要講的動機,寄這快遞的人,出於何種原因要給老大送這樣的東西?破舊的黑布,刺眼的紅色數字,整體上給人一種很不好的視覺感受,大家都知道黑色代表死亡,紅色代表血腥,就算是寫祝福就應該換成別的顏色,以免產生誤會。當然,我不是說不能送黑色和紅色的東西,前提是你的禮物要不讓人產生懷疑。我問一下在座的各位,你們給別人送賀卡或是禮物,會選擇這樣對比強烈意圖不明且容易讓人誤會的色調嗎?”
眾人搖了搖頭。
沐子晴低眉沉吟片刻,說道:“你是說,有人刻意送這樣的禮物,是為了刺激老大?”
“在我看來,對方就是這樣的心態。老大的某種行為激怒了某個人,那人懷恨在心,又不敢明目張膽地進行報復,所以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這樣一來,對方的身份就很明顯,他不可能是陌生人,因為這類人並不掌握老大的快遞資訊,無冤無仇談何糾紛,也不可能是快遞小哥,他要是想報復根本不必選擇這種委婉的方式,只有一種人——學生!”
其餘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紛紛點頭。
“不過黑色的卡紙和紅色的字並不能完全代表送禮者的惡意,或許對方想表達別的意思?”憐香若有所思道。
“這就要等我把那一串數字破譯出來後了。”韓子殷拿出筆紙,憑著記憶寫下數字。
一旁的夏銘安看得嘖嘖稱奇,“不愧是推理社副社長,單單看了一眼就能記下來。”
韓子殷看著數字,輕蔑地笑了一聲:“可見寄件人的無奈,想做出些壯烈的報復性舉動卻只能這般含蓄!”
整個推理過程,譚耀陽沒有發表看法,只是在默默地聽。
夜晚十點半放學,譚耀陽和憐香並排走在一起。早上的時候憐香花了一頓午飯的時間瞭解了丁一凡,並且向他要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除了日常交流,她還可以獲得許多校園的有關新聞。丁一凡每天都會收到不同的好友新增以及垃圾提問,但他沒理由拒絕美女同學的好友申請。根據他提供的資訊,校草和校花每天一起回家雖是熱點話題,但近期熱度有所下降,被“百花爭豔牆”的對罵事件所佔據榜首。
“你對今早的事情,有什麼看法?”憐香冷不丁地問。
譚耀陽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沒什麼看法,就是希望老大能夠平安無事。”
她斜視他,眼裡充滿怪異,“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沒……沒事。”
同往常那般,這個時候的廚房門總是閉著,空氣中塞滿了紅棗的甜味。憐香苦著臉。胳膊肘撐在桌子上,手託著下巴,在等哥哥的宵夜。
憐生把銀耳湯湯端出來,見她面容不悅,問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