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辛霧一睜眼便看見林苒趴在床沿，嚇得一激靈。
她揉了揉眼，惺忪半醒，“苒子，你這一大早嚇我，小心以後沒人給你交房租。”
林苒笑：“我圖的是你的租金嗎，圖的是你的人。再說了，你難道怕我一大早來萬一撞見你和那位在……”
辛霧聞言下意識捂住林苒的嘴巴，生怕她接下來要說的葷話難以入耳。
林苒但笑不語。
自己進門前仔細看過了鞋櫃和垃圾桶，沒有男人的皮鞋和菸灰才放心進來。
她可幹不來當姐妹燈泡的事。
辛霧坐起，半靠在床背，伸了個懶腰，撥出一口氣。
“你還說呢，竟然把那個東西放在了袋子裡不告訴我，害我在沈沉生面前丟了臉。”
林苒噗嗤一笑，問道：“那位什麼反應？我看你微信說昨晚沈蕭安在嘉園堵你，沒事吧？”
辛霧拿起床頭櫃的手機解鎖翻了翻，沈沉生沒回她最後一條微信。
她又發了個：【早安，沈總。我送您的內褲尺碼合適嗎？】。
發完朝林苒說道：“他沒反應。沈蕭安堵我的時候，我在更衣室爬窗逃走了。”
林苒一怔，掀開被角檢視，見辛霧還算毫髮無損，放心了些。
“那就行，你今天還去嘉園嗎？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份兼職，你還是彈彈琵琶，錢比在嘉園多，還比在嘉園安全。考慮嗎？”
辛霧疑惑：“在京市還有比嘉園更好的？”
“昨晚我去哄陳景熠的時候聽他聊起他堂叔要在嘉園內部找一個琵琶師，說是培養一下自己女兒的藝術氣質，我趕緊讓他幫你走了後門。但也需要面試，快的話，今天上午就會打電話給你。”
辛霧不假思索：“好，我去。”
心裡忖度腳踝的腫已經褪了，嘉園那是暫時不能再兼職了，沈蕭安隨時會再來騷擾她，能避則避。
……
當天下午三點，辛霧打車到了壹湖山莊。
在山腳保安亭那裡上了一輛白色的觀光車，接她的人自報家門是陳家管家，五十多歲模樣的女人。
十分鐘後抵達。
女管家下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道：“辛老師，您請。”
辛霧淺笑，跟著女管家的腳步穿過冗長的堂院廊道，餘光打量四周，假山流水人工湖。
內心感慨，這陳宅委實氣派闊綽。
一進門，她瞧見一雙水靈澄亮的圓眼小女孩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裡，從男人後腦勺的左肩上盯著她。
辛霧沒瞧見男人的正面，但猜想這位小女孩就是陳家小姐。
林苒告訴過她，陳景熠堂叔的女兒有六歲。
但陳景熠沒有堂叔嫂，至於其中細節，不便打聽太多。
她禮貌頷首，微微一笑：“陳先生，初禮小姐。”
男人聞言從沙發轉過頭來，辛霧堪堪僵住，怎麼是沈沉生！
沈沉生見到辛霧，視線掠過她，同樣詫異，但很快面色如常。
小女孩的雙手勾著男人的脖頸，甜糯的嗓音衝她說道：“你就是我爸爸說要見的琵琶老師嗎？”
辛霧回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