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只要有人肯收留我們就行!孩子實在是受不住顛簸了!”
趙氏嘆了口氣,憐愛的摸了摸蘇不驚和蘇不憂的頭。
老夫妻住的是茅草屋,屋子不大,只有一間堂屋、兩間臥房和一個小廚房。
“我們這裡條件不好,家裡兒子兒媳都去縣城伺候富人老爺了,剛好空了兩間睡覺的地方,我和老婆子就睡堂屋,你們自己決定怎麼睡吧!”
老翁翁佝僂著身子,咳嗽不斷的說完了話。
蘇遠山忙上前攙扶著老翁翁,“怎好讓老人家睡堂屋呢?我們佔用一間臥房和堂屋就好。”
“那怎麼行!你們可是給了顆金豆子呢,怎麼好意思讓你們睡堂屋呢!”老婆子慌亂的搓了搓手,語無倫次的說著。
蘇不憶道:“我們之前也說過,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最後,在蘇家人強硬的態度下,老夫妻妥協了。
“好了,這麼晚了,我給你們做點肉和菜吃,給孩子們好好補補才行!”
老婆婆笑得臉皮皺成老橘子,從屋裡取了一塊肥美的豬肉,走進了廚房。
老翁翁坐在堂屋的木凳子上,倒了幾杯茶給蘇家人喝。
“鄉下人家,喝的都是外面摘的柳葉兒泡的水,客人將就著喝些吧!”
蘇不驚喝了一口,是一股微微苦澀的味道,不是很好喝,但是老翁翁喝得很起勁兒。
“老翁翁,能跟我們說說這裡嗎,我們從齊州來,對永州的情況很是模糊。”蘇遠山抿了口茶水,問道。
“唉,你們這些外地逃荒的,我們村子遇到過很多次了,你們也別怪村裡的人冷漠,實在是被之前那些逃荒的人給整怕了,進來就是搶吃的,見人就打殺…”
“好了,老頭子我扯遠了,永州如今湧入了很多逃荒的人,大半兒都是元州來的,早你們十幾日去了白縣。如今永州應該還是接受外來人的,你們要是想清楚了,就早點趕去永州城裡吧。”
蘇遠山點頭,又道:“去永州城落戶要準備些什麼嗎?”
“黃冊帶了吧?拿著黃冊去永州城落戶就行了。”老翁翁喝完一杯茶,又倒了一杯來喝。
黃冊就相當於是戶口本,裡面詳細記載著一家人的住址面貌年紀之類的。
如果沒有黃冊,在瑞國會被定義為流民,被拉去充軍開荒都是有的。
兩人又接著閒聊了幾句,老婆婆就招呼眾人過去吃晚食。
蘇家眾人歷經月餘,終於吃上了一頓熱乎新鮮的飯菜。
蘇不憂年紀小,激動的差點哭出來了,趙氏也感性的流了幾滴眼淚。
待眾人吃飽喝足,燒了點水細細的擦洗了身子,這才和老夫妻道了別,進入臥房說起接下來的安排。
“我們接下來就去永州城裡吧!”蘇不惟一馬當先的提議道。
“去是肯定要去的,不過明日我們先在村子裡修整下,看能不能找個帶路的人或者車,後日一早再走。”蘇遠山說道。
蘇遠山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因為實在太累,大家也沒有多說,各自分好房間就去睡了。
蘇不驚躺在擁擠的炕上,頭挨著趙氏,手裡捏著碎靈石,閉眼修煉著。
月上中天,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在安靜的村子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