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喜怕衣沐華再談自己的兒女事,見方孔鬆口氣,“方孔,你可算回來了。”
方孔與她並不熟,顏喜的過度熱情,方孔不大適應,眉頭微微動了動,但也沒說什麼。
“查到什麼了麼?”
“沒有。”
衣沐華心裡一沉,旁邊的顏喜說道,“姐姐,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之前鐵礦失蹤後,押送鐵礦計程車兵都失蹤了,但近日諸監打探到,其中一名士兵來了信城。”
雖說鐵礦失蹤之謎已經解開,但這人既在信城,不妨去找他問問,興許能發現別的線索。
“此人現在在何處?”、
“在他嬸嬸家。”
“去把他找來。”
顏喜點頭,立即往外走,半個時辰後,她押著這人到衣沐華跟前。
衣沐華看他一眼,他立即眼睛垂下,衣沐華料想他心裡怕官府追究,便說道,“我們今日找你來不是為了追究鐵礦失蹤。”
聽聞不是罪責,他才抬頭,“那你們叫我來做什麼?”
“我們想知道鐵礦失蹤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這人沉默,衣沐華又道,“鐵礦失蹤,我們懷疑是內鬼所為,問這些是抓內鬼,而不是你們。”
“真的?”
衣沐華點頭,這人深呼吸,“那日我們押送鐵礦石在外面過夜,當夜吃過餅喝過水,我覺得很困,沒過多久,很多人倒下,我也在其中。再醒來時,鐵礦就不見了。鐵礦被盜,是死罪,我們很害怕,認為這下死定了。有人提議說現在趕緊跑,可隊長不同意。他說我們跑了,我們就成了通緝犯,會連累家眷。押送鐵礦是苦差,但大家都願意做,無非是衝著錢來,故而隊長一說,大家都猶豫了。等到天亮,大家決定直接上報,我們死了,至少不牽扯家人。”
衣沐華問道,“你們打水管糧的人是誰?”
“我們就放在車裡,沒人管。”
衣沐華又問,“失蹤的第二日你們就上報了?”
“對啊,還是隊長親自去的,他去找郡守,如實上報的。”
“是黃岩麼?”
這人頷首,衣沐華陷入沉思。
她得知鐵礦石失蹤,她曾閱過相關的卷宗,黃岩是在案發後的第三日寫摺子呈報的,按理說前一日他就該寫,可他沒有,這不禁讓衣沐華疑惑。
“你們隊長上報後,黃大人可派了人搜尋?”
“有的,他派我們搜尋,說不能大張旗鼓。”
押送鐵礦計程車兵不過三十幾人,烏塔地廣,僅派他們去未免太少,怎麼算都覺得他在敷衍。
衣沐華又問,“你們找不到後,是誰讓你們走的?”
“隊長。”這人想了想,“其實這辦法是黃大人和隊長說的,我和隊長是同鄉,上個月我和他喝酒,他喝醉後說的。”
衣沐華沉吟,顏喜料到衣沐華的心思,“姐姐,你懷疑黃岩?”
“大陳國企圖攻打大平國的信是他所寫,信送出去後不到一日,大陳國發動進攻,再者是這信下落不明。”
經以衣沐華一說,顏喜和方孔都覺得有道理。
從烏蘭出城後,黃岩便消失了,直到戰結束後他才出現。
他身上有傷,自稱在一家農戶養病,至於是真是假,無人得知。
黃岩還在信城,唯恐他懷疑,衣沐華一人去黃府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