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衣沐華在,我想她已經猜到了。你是猜不到呢,還是不敢猜。”
公孫束眼光在徐意臉龐上游走,他的眉骨突出,輪廓與自己的爹有七八分相似。
“知道為什麼我身上有藥味麼,因為自打孃胎出來,就天生體寒,大夫說我體弱,註定是個藥罐子,活不過七歲。如果你聽到大夫說你的孩子是個短命鬼,你會如何?”
“我的哥哥已經死了。”
“是,他是死了,你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前還有一個我。我娘是西候青梅竹馬,也是西候的原配,生下我後,西候不容,我娘便帶著我離開,之後西候為功名娶了你娘。”
公孫束頓住,他隱約覺得徐意對西候有恨意,卻始終不敢往深處想。
“在藥谷遇到你娘,我想起了我娘,她們都是同樣勇敢的人,所以我照顧她,願意喊她娘。讓你失望了,我對你娘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做個有孃的孩子。娘對我很好,這些年有她在,我一點都不覺得孤獨。”
公孫束心中一沉,徐意又道,“娘也願意與我在一起,因為我不會嫌棄她。”
公孫束彷彿被針扎一樣,暴怒道,“我沒有嫌棄她。”
徐意笑了笑,“沒有就沒有,你急什麼。”
公孫束深呼吸,徐意又道,“娘與我在一起很開心,可是跟你在一起就不同了,她犯病,抑鬱寡歡。”
“別說了。”
“連衣沐華都看出來,想要她活著,就得離開你。”
“我讓你住嘴。”公孫束猛然掐住徐意的脖子,徐意笑意加深,公孫束雙手加重,大有要掐死他的樣子。
一旁的吳志勇聽到兩人的對話後目瞪口呆,此時見公孫束要殺徐意,連忙上前拉開公孫束,“主帥,你冷靜點。”
吳志勇的話讓公孫束稍稍冷靜,他放開徐意,而後走出去。
待公孫束返回,人清醒許多,他讓吳志勇領一隊人前往木魚島。
虞山已經得手,便有餘兵收服木魚島,何況攻佔虞山,平軍傷亡極少,分一支兵走,也不影響大局。
木魚島得吳志勇相助,積極進攻,將鹿王趕出島外,成功奪回木魚島。
拿下木魚島後,眾軍在島上慶賀。
吳志勇喝了幾杯後,將徐意的事說出來後,衣沐華和週中正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衣沐華和週中正互視一眼,衣沐華問,“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西候十三歲起就跟我爺爺,他有沒有娶過人,我們一清二楚。你又怎麼知道徐意不是西候之子?”
衣沐華也答不上來,“直覺。”
吳志勇嘀咕,“你又不是顏喜,哪來的直覺。”
週中正說道,“聽我爹說,西候這人是無情,可他對感情還是很專一的,除了公孫束的娘,多年來也沒找其他人。”
衣沐華尋思徐意騙公孫束,想必是想逃走,起身道,“木魚島就交給你們了。”
話說完,她起身而走,週中正等人知她離開目的,也沒多言。
衣沐華乘船而走,沒有去虞山,而是前往龍閔一帶。
假使徐意逃走,他必然先到龍閔,然後進入大麴國,再從大麴國回國。
不出半日,徐意果然出現,衣沐華立即叫人拿住他。
徐意被抓,也不意外,笑道:“我知道你會來。”
衣沐華笑了笑,“軍師能掐會算,怎麼沒算到今日不吉,出逃有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