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我捱過,知道滋味不好受。”
衣沐華哼了聲,他是鹿王,只有他打別人,哪有人打他。
“你別忘了,我曾被你們大平國的天牢待過,難道你認為你們會沒有招呼我。”
衣沐華倒是忘了這事,鹿王將袖子撩起,露出斑駁的鞭傷,衣沐華這才相信他真的捱過打。
想到連他都不能免於難,衣沐華心裡好受了些。
“其實你可以偽造線索的,為何你不做?”
衣沐華的脫逃之計,鹿王又怎會沒想到,故而他說,衣沐華也不覺得意外。
“如果我說不知道,你信嗎?”
鹿王點點頭,“我早以前就觀察你了,你和原來大不相同了。”
“怎麼不同?”
“每次你入過牢獄都會不同。”
衣沐華細細回想自己的遭遇,好像她有些不同了。
第一次她急於逃脫,第二次她急於救人,第三次她想著還有未完成的事,至於第四次,她有些道不清楚,但她體會得出,那與前三次完全不一樣。
“你也感覺到了吧?”
衣沐華點頭,又不禁愣住,她怎麼對鹿王表露心裡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轉變,可我知道逼供對你來說沒有用,所以我不打算逼你說了。”
“你會這麼好?”
“你我立場不同,如果你是大陳國人,你就會覺得我是好人。”
平心而論,鹿王為他的國家做事,算得稱職。
“我讓那名護衛回去報信,讓侯爺用線索換你回去。”
鹿王見衣沐華不肯招,便把主意打到公孫束那。
“你故意讓護衛看到我被打了吧?”
鹿王笑道,“那是自然,你越是自己抗住不吭聲,侯爺會越心疼,我想聽完護衛的轉述,他定捨不得你在這裡受苦。今晚,你就先在這裡委屈一晚吧。”
鹿王說完後離開,過了一會,有人推萬追日進來。
萬追日見衣沐華渾身是傷,頗是不忍,“他們未免下手太狠了。”
“我是他們劫持回來的犯人,能受什麼尊重,別看了,幫我解開繩子。”
萬追日手腳上了鐵鏈,卻可以活動,他幫衣沐華解開麻繩。
繩子一鬆,衣沐華整個人往下掉,虧得萬追日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才沒有坐在地上。
“你這又是何苦呢,自己死撐著,他們可不會心疼。”
“我能怎麼辦,總不能將線索說出來吧?”
“這麼看來,還真有線索?”
衣沐華沉默,萬追日嘆道,“現在他們確定你身上有線索,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衣沐華苦澀一笑,“你們應該知道,我是如何進西候家門的,這線索我不能說。”
“你不說,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是不能說,不代表別人不能。鹿王已派人送信給侯爺。”
萬追日猶豫片刻,“你覺得侯爺會用線索交換?”
“你覺得不可能?”
“在我眼裡,公孫束是個以國家社稷為重的人。”
言外之意是不會,衣沐華緩緩道,“也許他會為我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