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華並無大礙,修養兩日,便與公孫束前往西盛。
途中聽說前太子帶人在南邊起事,料想他已安全出官新城,找到他舅舅。
悉知戰事,衣沐華呢喃,“看來大陶國軍師調轉了頭,幫前太子了。”
前太子能出城,少不了大陶國軍師的幫忙,眼下前太子一路打到官新城,背後定得高人指點,而這個高人便是大陶國軍師。
“當初你不就打這個主意麼,讓大陶國軍師幫前太子。”
衣沐華提議,公孫束就知其中另有深意。
果然瞞不過公孫束,衣沐華笑了笑,“木次記仇,登基後便想加米價,他做大樂國國君,對我們不利。”
公孫束點頭,“希望他能奪回國君之位,只是初荷,”
他打住話,畢竟是表妹,終歸不忍看她無法善終。
衣沐華理解他,“怎麼說我們也幫過前太子,請他留初荷一條命,應該不難。”
公孫束感激看她一眼,衣沐華笑道,“初荷挺可愛的,死在這裡可惜了。”
“你也挺可愛的。”公孫束握她的手,衣沐華回握,莞爾道:“我知道啊。”
接受誇獎,接受得如此自然,也是絕無僅有了。
行了幾日,兩人抵達西盛。
西盛內街道井然有序,沒有亂擺的小攤,行人分兩排走,即使再熱鬧的地段,人車也極有次序,完全沒有人多擁擠,亂成一鍋粥的跡象。
衣沐華見了心裡很是詫異,公孫束說道,“我爹不喜歡雜亂無序的東西,要求城內一切都必須按次序。”
街道尚且如此,西侯府豈不更一絲不亂。
兩人進了西候府,府中樹木修得整整齊齊,高度統一,地面光潔,衣沐華懷疑地面被刷過,而且是一天三次那種。
府中的下人低頭而走,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算是向公孫束請安,也是柔聲細語。
整個西侯府靜悄悄地,明明見到了很多人,衣沐華卻覺得清靜極了,一點人氣都沒有。
公孫束帶衣沐華到正廳,等了小半個時辰,一名副將走進來,“見過小侯爺。”
“孫副將,我爹呢?”
“將軍剛練完武,坐在後院涼亭裡,他請您去那見他。”
公孫束看衣沐華一眼,兩人準備去,孫副將說道,“侯爺只想見小侯爺您一個。”
“這次我專門帶她來見我爹的,待會我自會向他說明。”
孫副將見公孫束堅持,不再說話,領他們到後院。
西候筆直坐在亭中,聽到腳步聲後側目,眼睛橫掃,衣沐華直覺一道寒風過。
西候神情嚴肅,不怒自威,眼光過,旁人無不心顫。
衣沐華心裡一緊,暗想西候天生威儀,難怪大家都怕他。
公孫束行禮問候,西候哼了聲,“阿束,你真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人都帶進府。”
“爹,我特地帶您未來兒媳婦給你過目。”
衣沐華上前行禮,西候抬手打斷,“不必了。”
早就料到西候沒好臉色,衣沐華自顧自行禮,“衣沐華拜見西候。”
“我說過,不必了,你耳朵聾,沒見到嗎?”
“爹,不過就是行禮,您何必,”
啪一聲,西候拍桌子,粗暴打斷公孫束的話,“閉嘴,我沒與你說話,給我站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