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王面露喜色,暗思衣沐華當真狡猾,知自己在平地上鬥不過司乘,就引他到鐵橋。司乘槍法再厲害,在搖擺不定的橋上就使不出來了,衣沐華槍法平平,在橋上使或不使都沒關係。
愛槍入水,司乘大怒,雙手抓衣沐華的肩膀,欲將她扔進水裡,給他的槍作陪。
怎料衣沐華身如泥鰍,手剛沾她的肩,她便轉身避開,司乘再抓,總被衣沐華避開。
司乘咬牙,他就不信輸給一個女流,虛晃一下,後出實招,這下抓住衣沐華,還沒喜悅,但見衣沐華反手而出,如藤纏他的壁,啪地一下打在司乘的脖子上,登時,脖子火辣辣地疼。
“你居然敢打我?”
“司將軍,我的手快,你可要多長眼。”
司乘惱羞,揮拳而出,拳風虎虎,左右夾擊衣沐華,衣沐華後退,他將衣沐華逼到鐵欄邊,隨後腳一蹬,橋大擺,兩人皆晃動。
衣沐華毫無準備,身子不穩,下意識抓鐵欄鏈,司乘快步上前,右手抓衣沐華腰帶,左手欲抓衣沐華前襟,高舉衣沐華過頭。
司乘走到鐵欄便,欲將衣沐華扔下水裡。
公孫束和思翼急喝,“住手。”
兩人相距司乘數丈,且風聲大,司乘並未聽到思翼的聲音,沒有停止。
眼見衣沐華要給摔入水中,成落湯雞,千鈞一髮之際,衣沐華解開腰帶,翻身落在司乘的另一側,腿橫掃司乘後膝。
司乘雙腳一軟,跪在橋面,
衣沐華搶上,抬膝蓋踢他背心,待司乘撲地,她手抓司乘胳膊,繞在脖子,將人制服。
其速度快如閃電,待旁人回過神來,司乘以及嚎啕大叫。
眾人叫好,肖毅卻叫不出來,當初在天牢,衣沐華正是用這種奇怪之術將他按在地上的。
這女人的近身搏鬥十分強,也不知打哪學來。
“放手,你他孃的也太狠了,連衣服都敢當眾脫。”
“我衣服穿得多,脫了打什麼緊。”
衣沐華頗有先見之明,多穿了一件外衫,解開腰帶後外衫脫落,人也不至於狼狽。
“狠不過你,快鬆開。”
衣沐華放開司乘,司乘捂著肩膀,“是我大意,我輸了。”
衣沐華轉身回到岸邊,平成王頷首,“衣愛卿,有勇有謀,是我大平國的人才。”
平成王話中飽含讚許之意,肖毅吳志勇等人瞧衣沐華的神色略微一沉。
思翼公主說道,“衣司使智謀過人,我們輸得心服服口服。請衣司使隨我來,我們壞了衣司使一件衣服,理應賠你一套。”
衣沐華衣衫不齊,在聖上面前終歸不雅,不過她也不缺思翼的衣服,但轉念一想,思翼和她離開,便不會再與公孫束合奏,便點點頭。
兩人告退後往思翼下榻的萬鑫閣走,思翼說道,“真羨慕衣司使。”
衣沐華以為她說的是自己的打架本事,隨意接話道,“公主金枝玉葉,不必打打殺殺,更令人羨慕。”
“不,我指的是侯爺對你的關切。”
衣沐華愣了愣,思翼看出公孫束對她大為不同了。
“我該早點認清的,上回鹽場開業,萬哥哥在家設宴,他聽說你先會信城,急匆匆追你,那時我就該覺察,免去今日之笑話了。”
原來思翼看出了,這才藉口說賠她衣沐華走開,免得待會與公孫束合奏。
衣沐華沉默,思翼又道,“侯爺心懷社稷,得衣司使相助,他日必能為國做更多的事。”
“公主寬容仁德,是大麴國之福。”
思翼公主知曉兩人的事,非但沒有為難衣沐華,還給她臺階,此等胸襟,衣沐華好生佩服。
思翼笑而不語,兩人又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衣沐華換好衣服,兩人才回到宴席之上,此時宴席過半,誰都沒有再提思翼和龍閔侯合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