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曾順送三菜一湯進來,金燦燦招呼千紫和衣沐華用膳。
千紫本不餓,見金燦燦打眼色,便坐到飯菜前,“沐華,快來。”
“等你一起吃呢,趕緊地。”
衣沐華見她們等自己,不好意思拒絕,離開書桌坐在金燦燦旁邊,隨意吃幾口。
金燦燦嚐了口,“菜鹹了,待會我得吩咐廚子少放鹽,每月買鹽也是筆大開銷呢。”
衣沐華在姚宅就是甩手掌櫃,不知柴米油鹽價,隨口道,“鹽有多貴。”
“你啊你,做老闆了,對這些沒半點關心,簡直不像話,鹽現在已五十錢一斤了。”
衣沐華毫無感覺,“貴嗎?”
金燦燦沒好氣道:“一個包子三銅錢,鹽是它的十幾倍,你自己好好算算。”
“鹽本來就貴麼?”
“不是,近一個月瘋漲。”
鹽和米一樣是人的根本,衣沐華擔心有人效仿丁峰抬高鹽價,多嘴一問,“為什麼?”
金燦燦怔住,“我怎麼知道,這事又不歸我管。”
千紫瞧出衣沐華的心思,解釋道:“鹽價由國家掌控,其他人抬高不了價格。”
衣沐華:“價格因什麼上漲?”
千紫:“大平國產鹽少,鹽多從大麴國買,我想鹽漲價,與大麴國給我們的賣價相關。”
衣沐華:“大麴國近來發生了什麼事使鹽產量下降嗎?否則他們為什麼漲價?”
千紫:“沒聽大麴國的鹽礦出事,不過他們最近從大陳國買鐵。”
陸地上五個國家,產出物皆有側重,大麴國產鹽,大陳國產鐵,大平國產布,大樂國產米,大陶國放牧產林木。
衣沐華:“其他四國的鹽價,高不高呢?”
千紫:“大麴國賣鹽價相同,都漲了,不對,大陳國暫時沒漲。”
衣沐華想了想,“看來大陳國和大麴國達成某種協定。”
“你怎麼知道?”
“大麴國表面上賣給各國的鹽都一個價,可它與大陳國有大買賣,我猜他將多賺的鹽錢私下返大陳國,大陳國其實沒多花錢購買鹽,故而它的鹽維持原價。”
衣沐華像想到什麼,立即回到書桌前,金燦燦和千紫知她有發現,走到她旁邊。
但見衣沐華華提筆,在情報上畫幾點,“袁成所的底牌與鹽有關。你們看,這些情報中,我圈出的幾點,可用大平國運鹽的軍隊串聯起來。”
金燦燦呢喃,“北方下雪源流河凍結,運鹽的軍隊只能改香柏道,香柏道通香柏渡口,上青肩負水運,運回信城,,呀,還真是。”
“我猜運鹽的軍隊出事了。”
金燦燦神色凝重,即刻去查,一個時辰後,她說道,“運鹽的軍隊進入駝峰山後失蹤了,袁成憑著手中權力,壓著這事,若不是沐華你覺察,誰都沒意識到商隊出事。”
運鹽軍隊是官家的,在大平國內無人敢劫,之前都順利返回。
眼下北方大雪,運鹽軍隊無法如期歸來,管鹽使只覺得他們耽擱在路上,沒有懷疑。
正因鹽隊消失,舊鹽見底,鹽變稀缺,才導致大平國的鹽價猛漲。
袁成自知身份暴露,來招湖底抽薪,手握鹽保命,若是大平國抓他,他必定毀掉這批鹽,這不但令大平國遭受金錢損失,還造成大平國有缺鹽的危險。
知悉袁成的陰謀,金燦燦恨得牙癢癢,“該死的袁成,真是卑鄙至極,沐華,你還要什麼情報,只管說,我去弄,我們一定得找出這批鹽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