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搖頭,衣沐華又問,"在轉移犯人後,可又放了犯人出去?”
“沒有,亂得一團糟。”
“處決呢?可有處決犯人?”
趙志晃了晃腦袋,哐噹一聲,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關鍵時候,居然醉倒了,衣沐華只好起身告辭。
經過趙志一說,她明白犯人是如何消失的。
對方先縱火,迫使原普通犯人轉移至重犯區,再趁混亂時讓重犯與別的犯人調換,最後將重犯以處決的身份帶離天牢。
到了夜裡,兩名假冒重犯的人又回到普通犯人當中,如此一來便完成犯人消失的跡象。
這種熟悉的作案計劃,讓衣沐華很是頭疼。
忽然衣沐華感覺肩膀一沉,她下意識以為是暗殺她的人,反手握那人手腕,正要翻轉,背後傳來徐如霞的聲音,“是我。”
衣沐華側目,緊繃的心懈開,“是您啊。”
徐如霞輕敲她頭,“走路想事的毛病改改,萬一我是敵人,你已經沒命了。”
衣沐華虛心點頭,“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聽說,你在查莫中平的案子。”
“您來是讓我別管的嗎?”
徐如霞愣了愣,“為何這麼問?”
“因為你不像提供線索的。”
既然不提供線索,那就是勸阻了。
徐如霞淡淡道:“我擔心你,你已觸犯他們利益,處境相當危險。”
“我走自己的路,下雨了便擋傘,下冰雹就暫避,非要我不動,那和活埋我有什麼區別。”
“這倒也是。”徐如霞緘默片刻,“沐華,你認為世間是非黑即白的嗎?”
換做梅映輝,他一定毫不猶豫答是。
可衣沐華不是他,從不覺得世間只有兩種顏色,“黑白之間還有灰。”
“不錯,諸監便是這灰。我們自以為是白,不知不覺都沾了黑。”
徐如霞的感慨令衣沐華迷惑,她到底為何找上自己。
“你放手查吧,我不阻攔你。”
“謝徐教頭。”
“至於安全,你不必太焦慮,我已囑咐過我的人,如果大陳國有動靜,我們會替你攔下。”
徐如霞說完後轉入小巷子裡,衣沐華尋思她的出現是要自己安心,遂不去深想。
衣沐華將關於犯人失蹤的猜測告訴方孔,方孔聽完後發表自己的見解,“若真如你所說,對方出動的人不止一個。”
“是的,至少兩個以上。一個人換犯人,這人必須是看守的人,第二人提議將死囚提前處決,製造犯人出去機會。對了,這兩個犯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卷宗上沒有寫?”
方孔猶豫道,“其中一人是現在大陳國的鹿王。”
半年前,大陳國上一任國君陳西王忽然病重,他自知時日不多便準備立諸君。
陳西王膝下有二子,鹿王和衛王,鹿王品德佳,衛王才智高,陳西王有些犯難,不知該立誰。
正在此時,鹿王離奇失蹤,大陳國朝堂譁然,陳西王派人四處打探,皆無所獲。
不久陳西王歸天,雖無遺訓,也只能衛王繼承王位。
據說鹿王在衛王繼位第二日出現在眾人面前,但大局已定,他與王位失之交臂。
衣沐華想過此人身份不簡單,萬萬沒料到還牽扯進別國王位爭奪之中,看來這事是平成王與衛王達成協議,助衛王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