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用?”有人突然向她提問道。
她的神情有些木然,沒法思考的她,張口便回答道:“知道它的來歷,所以覺得噁心,沒敢用。”
“那你還當它是寶貝送人!”
“我以為它應該是一件寶物,只不過是噁心一點而已。”逐月夫人喃喃道。
慘白和懊悔交織在一起,使得她臉部肌肉扭曲,神智也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兩句話是誰在問她。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許恆樂忍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
在她和亦衡的頭頂上,亦有一顆極品彩珠,在不停的旋轉。
不過,他們兩個誰都沒有認主極品彩珠,也沒向極品彩珠內注入過一絲靈氣,所以儘管極品彩珠在他們頭頂旋轉的很賣力,也沒能從他們的丹田內抽出一絲靈力來,但是……
兩人同時抬頭望向天空。
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修士的靈力,多少修士的精元,正在源源不斷的匯入魔影中。
渡劫、渡劫中期,渡劫後期、渡劫大圓滿、大乘。
魔影修為一路勢如破竹,直達修真界所允許的修為頂峰,面部五官輪廓也清晰了起來。
許恆樂眨眨眼,這樣一張臉她見過,在映月秘境中,那個黑衣男子,雖沒有一雙通紅的眼睛,但其他五官,跟魔影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如果說那個黑衣男子,跟魔影一點關係都沒有,在見過魔影五官後的許恆樂,打死她也不會相信,而且那時的藍寶,見到他時,同樣的瑟瑟發抖,那時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現在想來,那是因為那個黑衣男修就是個邪魔修,而後來在望海邊,寧溪在皮包骨的骷髏架中,幻化出來的黑衣男子背影,有些眼熟,想來也就是他。
“師妹,怕嗎?”亦衡突然的問道。
“沒什麼好怕的!”許恆樂很想搖頭,但被紅色眼睛鎖定了的他們,也如被極品彩珠定格了修士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到了這時候,即便他們不願束手待斃,也以沒辦法再奮起反抗,所以索性坦然面對死亡。
藍寶緊緊的偎在她懷裡,豁出去勇敢過一回的它,突然覺得其實死亡也並沒有什麼害怕,尤其是和主人一塊死去。
“放心吧!我們不會真的永不超生。”許恆樂隨口安慰他兩道:“別忘了我們是為了他她才入深坑,戰魔影的,我們死後,她若不能成功將我們渡化為鬼修,那麼將來渡劫時,一定會有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將她劈成渣渣!”
夠狠!亦衡和藍寶這一人一獸,默契的給許恆樂的這番話,下了個相同的評論,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除了她這個變態雷靈根修士,誰扛得住啊!尤其還是一隻鬼。
許恆樂本就是隨口一說,那曾想。掛在她腰間的菡萏傘,成功的抖了抖了,然後極其不情願的飄了起來,層層開啟。
“你這是打算親手結果了我們?”許恆樂忍不住戲謔道:“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成為難看的骷髏架了。”
菡萏傘晃了晃,似乎十分嫌棄許恆月樂這句話。
而依然閉著眼睛的寧溪,已緩緩站起,如同夢遊般,一手撐著菡萏傘,一手把藍寶抓進菡萏傘內,然後向著魔物飄飄蕩蕩的飄了過去。
啊!這是什麼鬼呀!
即便亦衡和許恆樂見多識廣,也不得不被寧溪這波操作驚得目瞪口呆,不過他們可不認為寧溪真的怕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所以提前出來送死。
隨著寧溪向魔影毫無阻礙的前去,許恆樂和亦衡不得不承認,那怕再見多識廣,世上沒見過的事,多得去了,就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