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拜禮在一處空闊的室內,偏向東邊的位置上,四處高高燈光照射,恍如白晝一般通明。
黑壓壓一群黑袍人並排在一團,兩邊各留出一條道。
隨著一聲高聲叫喚,幾個暗紅如殘血的身影掠過,氣勢逼人。
後面跟著一個聖女,她緩緩前行,隨那些人一起踩著階梯走上高臺。
整個場面莊重肅穆。
他們高高站在臺上,面對底下黑壓壓一眾巫族。
“今日是朝拜禮,乃我無盡門大事,事關往後興榮。”
大祭司往前走一步,拍了拍手掌,然後一個戴著可怕面具的人上來,他光著上半身,一身喲黑健碩肌肉,手腳戴著佈滿尖刺的手腳銀鐲子。
赫然可見身體刺青紋身,兇悍猛獸張牙舞爪地呲著牙。
像猴子一樣邊跳邊舞,同時扯動綁在腰間上粗麻棕繩。
車軲轆轉動,一道異常清晰明顯的聲音鑽入各人耳中,逐漸放大,磨咬他們耳朵。
一底部裝著四個輪子且四四方方的牢籠車子出現在眾人視線內,籠子裡則是一個五六歲年紀的女童。
兩臉潤肉可愛,烏黑亮麗頭髮披肩,一雙眼睛澄澈無邪,全然不知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逐漸接近祭臺。
面具壯漢扯下自己腰間繩索,轉身回走到牢籠前,開啟鐵鎖開門,伸出手掌。
阿螢起身走出籠子,輕輕抬腳踩在面具大漢的手掌上,而面具大漢就這樣託著一個小人穩穩當當地走上祭臺。
到了祭臺上,他把阿螢放在早已畫好的陣法之中。
張信目光冷漠地掃過底下一眾人物。
“行法!”
接著五個紅袍人盤起雙腿落坐在阿螢周圍,取下面巾,嘴巴不停地念叨咒語。
臺上他人也相續摘下面巾,神秘不可見人的人聖姑也在此時暴露了自己的容貌。
無盡有一條規矩,如果臺上人全體做了什麼,那麼底下的人也跟著做什麼。
巫族人見狀,沒有絲毫猶豫地取下自己面巾。
剎那間,成日見不得光的巫族人全部於此時此地展露容顏。
陣法中的阿螢原本還是一副祥和安靜的模樣,不一會就頭冒縝密汗水,臉色蒼白泛青,她咬緊牙根,可見有異樣物體在她身上游竄,面板不時出現起凸又凹下去。
漸漸地身子突飛猛速地長大,頭上長出一雙類似麋鹿鹿角的角,眸子變得狹長,原本清純乾淨的眼睛多了幾分殘暴兇戾。
四肢伸長,覆蓋棕黃色柔 毛,濃密柔順。
半響,一個半人半獸的物體出現在陣法之內,急躁不安地跳動,奈何有結界加身,只能在方圓之地哀嚎怒吼。
鹿人身體莫名裂開多道傷口,鮮血從她身子流出來,染紅了她,也染紅了腳下之地。
滴答滴答,奪命般滴濺陣陣。
面容猙獰可怕,寫著難以忍受痛苦。
紅袍人恍若不聞,繼續呢喃唸咒語。
寂靜沉寂的會場上唯有尖銳淒厲慘叫敲打身心。
繞是林稚也沒見過那麼奇異血腥的場面,雖然早知道此阿螢非真阿螢,然親眼看到那麼殘忍一幕還是認不出心悸。
越發越覺得無盡門留不得。
皮開肉綻的血鹿人倒在血泊中,陣法發出暗紅色光芒,地面彷彿生了一張嘴巴,將血跡舔舐乾淨。
最後,血鹿人也成了一俱由一層幹皮包裹骨骼的骨獸。
張信扭頭,微微作揖鞠躬道:“聖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