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頭師傅收徒,都是一樣的,只有行業不同,但收徒模式都是一致的,最小的徒弟都是要做雜工的,教簡單的活計至少得兩三年後,再簡單學個兩三年,然後再深入一些。
田淼淼也聽說過一些,這就是一個坑!
巨坑!
要學好一門手藝,至少得五至十年,還不一定學到精髓,簡直太慘了!
刺繡一行會好一些,但也是需要時間沉澱的,不可能一來就會開始教,所以田淼淼直接讓老嬤嬤們幫忙教女孩子們女紅刺繡,不只可以讓她們早些學習,還能夠幫著繡繡品,到時便可以拿著去賣,或者開個鋪面,都是可以有銀子進帳。
東方晟經過早上的參觀與瞭解,也是對川環崖的教學很是認可。
女孩子識字明理,學習女紅刺繡,也算是一門手藝,學習計算,那是對掌家人的要求。
對於男孩子,則是由秀才教學識字,應該算得上正統,也會有學習計算,若是科考不行,會了計算能力至少可以做個帳房,也算是個出路。
雖然是全民識字,成年男女的學習卻是相對來說過分簡單,雖然是相較於孩子的識字量,且時間更少,不過是一些實用型的認字。安排的是孩子教的,既可以讓孩子鞏固學習,又可以讓所有人識字,還不會浪費太多時間,不會影響到當天的工作。
因為有獎勵制度,每個人都會認真學習,且本身教的學費就不高,整個川環崖的學習氛圍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讓東方晟都有些激動。
而且這樣機制下的少年,並不會死讀書,因為他們還有半天的時候,是需要幫著家人做活,或是下地幫忙,至少也算得上是瞭解民情,不會出現死腦筋的死讀書之人。
“為什麼每天早上要那個什麼‘練操’呢?”東方晟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問了出來。
田淼淼笑笑,說道:“現在是做操,接下來會練拳,以後還可以練武,你覺得如何?”
“什……什麼?”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若是有人不適合科舉,可以練武,若文不成武不就,可以做商人,做帳房,找活幹,也可以回家種田,總有一種適合自己的路和未來等著自己,不是嗎?”田淼淼看著東方晟,一字一句地說著。
東方晟喃喃地道:“不為科舉,而是為尋找適合自己的路……嗎?”
“讀書,若只是為了做官,那他所有的花費便要由一個家庭去承擔,往往有些人即便是自己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卻也不願意回家,僅是因為回家種田,他便沒有理由再問家人要錢,他便只能做個‘泥腿子’,這便是你們需要看到的結果嗎?”
“那是蛀蟲,是吸血螞蝗,而不是家人。生而為人,需要有擔當,有責任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句話沒錯,錯就錯在有無數人以此為藉口,只為逃避自己應盡的責任,應有的擔當!”
東方晟嘆息一聲,說道:“丫頭,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有如此深的見解的?”
田淼淼只是俏皮一笑,說道:“看得多了,聽得多了,也便知道了。”
東方晟:……
田淼淼又一臉正色地說道:“接下來,我希望大叔和周大人能夠用最短的時間,把相關的條款都再整理一遍,若沒有問題,這第一次修訂版的條例,我會發至每個村落,由秀才夫子每十天讀一遍,直到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條款,而不至於是個法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