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昭洩氣地耷拉著腦袋,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在他心頭。
原本他想著,他的淼兒很想回家,可又回不去,那他就建一個屬於她的家園,她熟悉的地方給她,這樣她就不會再離開他,更捨不得離開他。
可誰知田淼淼居然告訴他,也許傾他這輩子所能,也不能完成他心中的計劃。
這是一個打擊,赤果果的打擊,但是讓他覺得,即便他是努力了,也依然沒辦法讓他的淼兒開心快樂……
田淼淼很快就發現了承昭的異狀,加上承昭剛說的那些話。
她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田淼淼笑道:“承昭,我知道你是有心,那就好了。我們能改變的很少,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不是嗎?”
承昭心裡暖暖的,想不到最後還要田淼淼來安慰他,勉強撐起一抹笑,說道:“淼兒,你說的對,能改變一點是一點,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田淼淼點點頭,承昭能夠想通,那是最好的,倘若想不通,還需要她慢慢去開導他,也是需要大量時間的。
田淼淼不想那麼做,她還有很多的事,能說了幾句話就點通,又何嘗不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一個國家的崛起,靠一個人兩個人是完全不可能的,這需要幾代人,甚至更多人去努力。當然光有人努力是沒有用的,還要靠當權者自身的覺悟。”
“……當權者?”
“不錯。比如說魏慶平,又比如說下一任皇帝,下下任皇帝。只要有一任是昏君,就有可能讓整個國家覆滅,產生新的政權,出現新的規則,百姓又從頭開始。”田淼淼所說的,是她對幾千年封建統治的總結。
承昭的臉色不是特別好,他想到了前朝的一些事情。雖然他經歷的不多,可是查到的不少,皇朝的迭起,就意味著百姓遭殃。
承昭嘆息,忍不住脫口而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句話田淼淼非常贊同。不管是什麼朝代,不管是興是衰,都是百姓苦,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田淼淼嘆息一聲,忽然說道:“我出來也有幾個月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承昭一滯,他沒想到淼兒這麼快就要走,脫口而出:“你還沒呆多久,怎麼那麼快……”
田淼淼只是淡笑不語地看著他。
承昭摸摸鼻子,鬱悶地說道:“總感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過得特別快。”
田淼淼無奈地說道:“我娘定是在數著日子過呢。”
承昭沉默,以白氏的性子,還真有可能,可是:“我捨不得你離開,不願意你走,淼兒,別離開我,可好?”
田淼淼看著承如日中天那彷彿被人遺棄的小獸般,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知道的,早走晚走,都是得離開。”
承昭沒輒,心情還是很低落。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好主意一般,抱著田淼淼說道:“淼兒,要不我去提親吧,你早些嫁給我。”
田淼淼一聽不幹了,退後一步說道:“不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