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爺,七爺爺,孃親的傷怎麼樣啦?多久能好哇?”安安皺著一張小包子臉看著老大夫把孃親包紮的白布拆開,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好像是她自己受傷了一樣,表情看著比瑾娘還疼。
老大夫瞥她一眼,“放心,你孃親死不了,不用哭天搶地的。”
安安小眼睛一瞪,像只小貓似的渾身上下的毛都炸起來了,“七爺爺!”
她當然知道孃親不會死,但受這麼嚴重的傷很疼的好不好?
七爺爺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令人承受不來。
瑾娘笑了笑,抬手順了順她炸起的毛。
老大夫一眼就看出瑾娘用了什麼藥,抬手將白布好好的包回去,淡淡道:“你倒是疼你女兒。”
一般的金瘡藥雖然沒有紫陽的藥效那麼好,但至少會少遭些罪。可小丫頭現在知道了,她的罪可就白受了。
“那當然,我是我孃的寶貝女兒,當然最疼我了!”安安不服氣的撅著小嘴道。
老大夫跟敲了敲西瓜似的敲了敲安安的小腦袋瓜,“你呀,就是‘小’聰明!”
安安鼓著小腮幫子,捂著小腦袋,瞪著老大夫。
什麼小聰明?明明夫子都經常誇她很聰明的!
“那個人的傷勢不輕,不適合移動,今天的天色也晚了,要不你和孩子就在這裡對付一宿吧。”老大夫起身道。
“他醒了?”瑾娘將胳膊上的挽起的袖子放下來問道。
麻衣少年湊過來,睜著烏黑大眼,如小鹿一般無辜道:“早就醒了,我還餵了他藥和飯呢,現在應該還醒著,瑾姐姐,你要過去看看嗎?”
瑾娘猶豫,安安一聽人醒了,立刻高興的竄去了裡間,速度快得三個大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呃,之前老夫就想問你了,這男人真的只是你撿來的嗎?安安對他的態度,可不像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老大夫一副“你長點心吧”的樣子提道。
瑾娘無奈,“他是安安撿回來的,就是家裡安安撿回來的貓啊狗啊的,安安也十分上心,沒什麼區別。”
老大夫冷哼一聲,他可是提醒過了,上不上心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不過還是說了一嘴,“有沒有區別,你自己心裡有數!”
“小六子,把藥錢和診費結一結。”老大夫指了一下里間,又指了一下瑾娘,“兩個人的。”
瑾娘:“……”
您就看個傷,什麼都沒做,還好意思收診費?
也太摳了吧!
這邊瑾娘在腹誹老大夫,裡間她家的小丫頭可是和蕭晟澤聊得火熱,完全不像是隻見了幾面的陌生人。
“叔叔,你成親了沒有?”
“還沒。”凌王倚著靠枕,含笑瞅著眼前的小人兒,這藥鋪的隔音並不好,所以剛剛那個大夫,還有照顧他的少年,以及那道清麗的女聲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真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小丫頭救了他的命。
畢竟,聽那個夫人的意思,她並不想救自己,只是拗不過自己疼愛的女兒而已。